被老和尚抓住了手后,只听一声“你看”,阿七眼中的世界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每个街道上的行人的头上都出现了一片雾气,有黑有白,有浓有薄,而大多数人的头上都是一片乌黑之色。
“这是?”,阿七不解地看着老和尚。
“那黑色的便是怨气,而那白色的则为平和之气。”,老和尚耐心地解释道。
便在这时,街东边在一片乌黑的雾气中挤出来来一队白色雾气,只是这雾气看似白皙,但其内在却好像有着一丝红色,向阿七他们这边走来。
老和尚松了手,人们头顶上的雾气便在阿七眼中消失了。
“秃驴,刚才这里的人呢?!”
来到近前的是一队官差,在他们身后跟着几个贼眉鼠眼穿马褂的人,正是阿七刚才见到的那几个人,此时躲在官差身后表情很是郁闷,好像没了亲人一般。
阿七隐约听到他们小声议论着:“都怪你个瘸腿的,让那些人跑了,到手的钱飞了!”
另一个人解释道:“这不是还有一个秃驴了嘛。”
老和尚听完官差的问题,呵呵一笑道:“老僧乃方外之人,只是在此地讲授佛法,且闭目自叙,不曾见过什么人。”
那官差冷哼一声,对同行的官差笑道:“都说如今的和尚狡诈奸滑的很,现在看来确实不假。”,说完便扯着老和尚的袈裟,道:“老秃驴!跟官爷我回衙门,胆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让你知道知道板子的厉害!走!”
老和尚倒也不反抗,被他们用麻绳绑住了手,接着被几个官差推搡着向街对面走去。
阿七知道这老和尚是个法术深厚的人,若他出手这些人绝对无一幸免,况且他只是在此讲授佛法,又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心里不爽,便喝到:“且慢!”
几个官差本来没抓到人心里就窝火,阿七刚才淡然的态度令他更是不爽,几人本来没搭理他,可万没想到阿七不赶紧找个灰溜溜地溜走,竟然还敢叫住他们。
官差看他体格也挺壮实,和街上其他的穷鬼的不同,便强压火气,语气还算正常道:“赶紧滚!别多管闲事!”
见他这幅态度,阿七更是不爽,怒道:“你们平白无故抓一个僧人干什么?他一没偷二没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王法没有?”
“你!”,这官差没想到阿七竟如此的倔,非但不听劝告竟还敢顶撞自己,便抽出腰间佩刀,刀尖指着阿七的鼻子,怒道:“你他娘的算哪根葱,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界?跟我讲王法,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举刀便向阿七顶门劈去。
街上的人一下子吓得四散而逃,皆喊道:“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不一会就清了街,可是酒楼上有几位却打开了窗子,一看穿着面相便是富家的纨绔弟子,手里搂着几个柔弱无骨的风尘女子,饶有兴致地向这边看来。
阿七冷笑一声,提手一格,只听嘡啷啷一声,官差手中的钢刀便崩折断裂,倒飞了出去,插进了街边一家酒楼的门柱里。
“啊呀!”,那官差惊得话都说不清楚,看着手中断裂的钢刀双腿打抖,见阿七向他们走来,几名官差连着之前那高密的几人皆是撒开了腿跑起来,边跑边喊道:“你给我等着!”
阿七心道怪不得这世道乱成这个样子,这官府的人竟都如此的昏聩,赶紧给老和尚松绑。
这时街道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不断,阿七一看,是一些躲在角落里的穷苦人在为他喝彩,心道这官府真是不仁,将百姓都压迫成了什么样子,便强笑着对众人挥了挥手。
而酒楼上的那位似是看到了什么煞风景,将窗子砰的一声关上。
“施主宅心仁厚,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和尚双掌合十对阿七行了一礼。
阿七赶紧双手相托道:“大师切莫如此,晚辈只是实在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罢了。”
便在这时,阿七看到了老和尚头上也泛着一团雾气,只不过是一团刺眼的金色雾气,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好似有尊洪钟在自己耳边响起般。
下一瞬,老和尚双臂便离开阿七的双手,看见阿七震惊的神情,老和尚笑道:“施主,切莫被这些蒙蔽了眼睛,修为只是途径,仁心才是根本,若一味重视修行而忽略了仁心则与魔道何异?”
“晚辈谨记!”,老和尚一番话使阿七如醍醐灌顶,刹那间他就明白了紫阳宗那些人问题出在了哪里,他们没有仁心。阿七心道方才大师不对几名官差出手,想必也是因为仁心的缘故。
“老衲法号释空,今日与施主相逢便是有缘,便传施主一物。”,释空说罢,紧紧握住了阿七的手。
掌心好似燃起了一团火一般,烫的阿七想要挣开,可是释空的手如两只铁钳一般死死地将他的双掌攥住。
“施主原来福源如此深厚,若是勤加努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希望施主能够保住仁心。”,老和尚说罢,袈裟一抖,金光一闪间,人便消失不见。
可是街上的人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呆愣一会便又做自己的事去了。
“大师?”,阿七只觉得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可释空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心里颇感惋惜。
此时掌心已经冷却了下来,阿七看着释空在自己掌心中烙印下的一个金色的万字,不知道有什么用,心道大师也没和自己说有什么用就走了,干嘛走这么急啊!
释空这个名字他很是熟悉,口中念了几遍,突然想起来,这便是释迦门三组之一的释空大师,因常年仙游世间,很少有人见过他,可没料到今日竟是被自己碰上。
心里更加感觉可惜,自己应该问问他释迦门里有没有躺着睡觉就能特别厉害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