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钓一条鱼，从小知青在那个慌乱的夜晚路过对她伸出一只手时，她就开始偷偷谋划。一切的相遇、对话都是她的有意而为。

“我好羡慕你和赵雪玲的相处。”她轻轻的说。

付清书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个，他微低头看向她，眼眸清澈认真，“她只是我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

“那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雨势渐渐的小了，滴答雨点沿着伞尾落下，凝成豆大的点滴晶莹圆润，这大雨来时声势浩大去末却消声隐匿。雨过天晴，天地间仿佛被洗涤一般，明亮清晰。

“我们小时候出去玩，走到半路赵雪玲就不见了，待我倒回去看时才知道她掉进了一个洞里。”

付清书的声调不慌不慢，语气上也没多大起伏，可李芊芊却听得津津有味。

“那后来呢？”她问，“你是不是也跳了进去？”

付清书从她话里听出了逗弄，他耳廓微红，诚实地点头。

“我其实是想去拉她上来的，但是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跳了下去。然后，我们就都上不来了。”现在付清书回忆起这糗事已经变得淡然了，笑得人多了他也就不再有情感波动了。

其实也就这样，他现在还记得爸爸妈妈来找他们时，看见他在坑底蹲着，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哈哈大笑，这对他造成了不小心理阴影。

李芊芊也觉得好笑，心里止不住的想小时候的付清书会是怎么样。他应该是一个穿着背带裤，脸蛋白里透红的小可爱，成天保持着正经脸，装作大人模样。

付清书继续说：“据她说，我们就这样建立了革命友情，然后她就发誓要成为我的妹妹。”

李芊芊歪头，“她是被你感动了吗？”

“应该是的吧。”付清书不确定的说，自那以后赵雪玲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小时候还经常拉着他打架，虽然自己一直在旁观没参与就是了。

雨停了，付清书收起了伞，轻抖掉伞面的雨水。李芊芊扯了扯她的袖角，付清书迷茫的偏头。

“怎么了？”

李芊芊：“给我单独补习你还记得吗？”

付清书点点头，率先走上去开门。

李芊芊在后面见他没有怀疑，犹豫了会跟上去，不安的问：“我之前的题都做对了吗？”

付清书不确定的说：“我大致看了下结果，都对了。”

“啊？”李芊芊语气掩不住失望的说，“我这次是撞对了答案，我很笨的，基础一点都不好的。”

“你不笨，很聪明的。”付清书说完这句，嘴角微抿，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表现自责不安的人，在渐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情感真切不明。

他不知道，李芊芊是不是在骗他。

得到准确答案的李芊芊猛地抬头，眼睛明亮，“真的？！”

付清书沉默片刻，点头。

是夜，暗黄的灯光照亮了书桌周围一片地，两个几乎头碰头的人正认真的做题。

“懂了吗？”

“应该懂了，是把这个设为初始速度吗？”李芊芊拿笔在纸上比划。

付清书：……

怎么这一世的李芊芊有一点不聪明的样子？他蹙眉思考，最后败在了不经意瞥到李芊芊看他的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他想了会，便那着几个物体给她演示。

“这样？”李芊芊拿起一块橡皮擦在纸上移动。

“不是，你看我的。”付清书就着她手移动橡皮擦，一边演示一边对解释。

付清书：“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