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众人就决定乘车回家，每人面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或沉默，或沮丧，或欣喜。赵雪玲与罗程两人的感觉都还行，他们报考的学校不怎么知名，但也还好。顾武就比较沉默了，他这次和付清书一样报考了语大，估计没考好。

“没事，我也没想着要走读书这条路。”顾武挤出笑容安慰付清书，这次失利里面也有他自己的不自量力吧，想着以为自己阅历大，读书时间多，高考会顺利的。

付清书并没有感觉到被安慰，他以为重来一次顾武会在他的影响下走上不同的道路的。如果他还是没有上大学，下海做生意，那后面又不可避免的与李芊芊碰面……他想着视线就移到李芊芊身上，她正无聊的扯了根野草甩来甩去，单从现在来看估计没人会相信这么单薄柔弱的人后面会撑起一个商业大国。

李芊芊——一个后世会被人当作商业界的教科书。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冲入业界的，报纸上报道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夜之间，关于“朝颜”的产品的消息就满天飞，它在极短时间内，成为女性们的最爱。

付清书那会没注意李芊芊的事业，只知道上了大学与她的见面就越来越少，每次见她都是一脸疲惫的模样。现在想来，估计她的事业就是从那时走上正轨的吧。这么一想，李芊芊指着说那栋高楼是她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车怎么还不开啊？”等久了就有人迫不及待了想要回去了。

付清书扫了眼四周，车上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都是熟面孔。司机从车窗探出头说：“别急哈，还有一些知青和你们顺路的。”

“还有谁啊？”赵雪玲不解的问，“该不会是贺家村那边的知青吧？”

罗程：“不会吧……”

“来了。”李芊芊跪在座位上往外眯着眼看，手中的草一甩一甩的。付清书眉头微蹙的把她拉下来，帮她把微皱的裙子理好。

待那批知青过来，这位子就得重新调整一下了。人们纷纷往里面坐，给后来知青们仅流出可以容下但有点狭挤的空间。经过他们的几次闹事后，李家村人对贺家村的知青们观感都不是很好，动作间难免有排挤之意。

贺家村的知青吃了几次亏，可不敢闹事，就这么捏着鼻子肩碰肩的挤着，在这寒冷的天中，当同伴们身上的汗臭味飘来萦绕在他们鼻尖时，几个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下乡这么久了，付清书虚弱的体质也终于有了改善，坐上这货车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虚了。

县城到乡里的路还没修好，路上仍是坑坑洼洼的。一群刚经历人生大考的人就坐在这小小的一方货车中，侃天侃地侃未来。

贺家村的知青被这边的氛围渲染，也忍不住加进来谈话，一堆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的。

付清书拿起水杯喝水时，忽然注意到马正开竟然没有出来说话，存在感超级弱。待他疑惑的去找时，竟发现他躲在人群角落里盯着他身边的人。

在之前的位子调整中，付清书把李芊芊拉到了里面，一边挨着赵雪玲，最外边就是他自己，马正开盯的是李芊芊。他偏头看向李芊芊，这人正用草做手环。

马正开那眼神，付清书看了就觉得作呕，他微佝的身子，目光紧盯着，如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付清书不动声色的挪了下位置，遮住马正开的视线。

正好旁边的一个知青站累了想要坐下来，便以为付清书这番动作是在为他让位子，立马连番感谢。

马正开的神情非常不对劲，特别是刚刚看向李芊芊时的样子，与他平日里的模样根本联系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导致的，付清书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马正开可能要对李芊芊下手了，可是，这才刚开始，李芊芊与马正开的交集也没有多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