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念桐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顿了一下。
今天是3号,理论上,是她的例假时间。
“三姨妈前几天刚走。”她若无其事、又不太正经地说。
景詹看了她一眼,很短暂的一眼,她没能来得及看清那个眼神的含义。
景詹没说别的,把她抱进浴缸,右腿架在缸沿,拿着花洒,打开龙头。
皮肤极致的白、极致的细腻,水珠先是整颗地滚落下去,像是雨后划过荷叶的露珠。
接着成一片的水幕,像和牛奶的碰撞。
景詹的衣服不可避免被打湿,一片片粘在身上,贴着肌肉和骨骼。
没有人说话,只有淅沥的水声,和而偶尔贴近是交错的呼吸。
空气早在这奇怪的过程里变了调,他的手裹着泡沫游走,景念桐不能否认,这个过程委实有些折磨人的意志。
“景总这么熟练,帮别人洗过澡吗?”她问。
“没人像你,”景詹淡着脸说,“这么能作。”
景念桐:“……”
可能是觉得自己输了,就不想让他赢。
她瞥了眼景詹的裤子,也许是姿势的问题,没看出什么。
景詹在帮她洗后背,她趴在浴缸边上,抬眼往上瞟了眼他绷得漠然的下颌。
景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得和洗菜没什么区别。
景念桐的视线移回来,把手伸过去。
刚碰到,手腕便被景詹攥住,扯开。
他垂着眼,眼底漆黑深沉,盯了她片刻,语气泛着凉凉的警告:“你越来越没分寸。”
景念桐得到印证,心情舒坦多了,轻哼一声,舒服地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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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专业角度评价,景詹的业务非常不熟练,景念桐被他抱到床上时,时钟已经走过2。
几天没睡好,她困极了,沾到床头便想睡着。
但腿上的不适锲而不舍地困扰她,一直到景詹洗完澡上床,关灯后很久,她都没能睡着。
大概是细微的动作影响到了景詹,景念桐第三次试图“在不动到右腿的情况下换个舒服的姿势”时,景詹忽然翻身,从背后将她一直觉得不爽的身体搂到怀里。
景念桐把他当垫子,后背垫着他,舒服了很多。
景詹的手很随意地放在她腰上,可能是巧合,刚好落在小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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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是个追求效率的人,做事干净利落,小牛卡了几天的马的问题,到他手里只用了一天就解决了。
那天林嘉明代表他去见马主人,根本没费唇舌做对方的工作,上来开门见山一记重锤。
“我今天是代表景念桐女士来的,就在拍摄中被马踩伤一事,我们已经和摄制组沟通过,由于你们对马看管不力,造成了这起事故,所以您这边全责。”
马主人想和他争论:“这是意外事故,我们没有责任……”
林嘉明没给他多说的机会,直接拿出一份盖有律师公章的律师函,递过去。
“我们已经找了律师,这封律师函您看一下。景念桐女士的知名度,相信您很清楚了,您不了解演艺行业,可能不知道一个顶级女明星三个月的时间能够创造的收益和价值。除了这次受伤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之外,还有停工三个月,耽误工作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潜在的经济效益损失、以及对未来的经济效益的影响。我们已经请专业人士做过评估,这份评估报告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您需要赔付景念桐女士经济补偿,共计64850000元。”
这笔巨额赔偿金,明显让马主人慌了,他拿着那份律师函仔细看了看,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吓唬我,医药费才多少,赔也赔不了这么多。”
林嘉明温和地笑了笑:“当然,这是我们的诉讼请求,您存在异议是很正常的。”
他适当地停了几秒,“如果您坚持要走法律途径,景念桐女士完全尊重您的选择,我们的律师团包含业界最有名的几位大拿,很期待和您在法庭上见面。不过,不过法官怎么判决,几千万的赔偿金是少不了的。”
马主人脸色不太好看。
普通人对律师、对法庭,天然地存在畏惧心理。
景念桐有名也有钱,肯定能请到最好的律师,到时候万一法官真判了,这六千多万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向虹给他的钱都没这么多。
林嘉明在适时地唱个红脸:“您靠旅游生意为生,听说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上学,如果这件事闹大,对您、和您的孩子,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后果。”
马主人的动摇写在脸上。
林嘉明等他摇摆几分钟,才道:“景女士说了,如果您说出真相,对您的责任,一概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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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桐不乐意住在病房,在酒店住了几天,被送回医院复查。
复查的结果还不错,她躺在病床上跟大牛打电话,商量接下来被迫变动的工作安排。
景詹坐在旁边的椅子看股票。
“景念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门外突然响起的哭喊声吸引了景念桐的注意,不过没等她听清,门就被林嘉明从外面关上了。
“什么声音?”景念桐问。
小满举着削到一半的苹果刚要回答。
景詹拿着平板,面不改色:“没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