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瞬间打破了某人历经“千辛万苦他认为的”才营造起来、发自真心诉衷情的气氛。
舒沅却来不及在意这些。当务之急,只一手攥住眼前少年人的肩膀,有些气急的开口质问“宣展,你去哪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给别人惹了多烦,怎么不用脑子想事啊你”
“舒沅,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吗”她无奈,“还闹失踪,你想清楚好不好,今天可是你”
可是你的成人礼,是你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天之一,你怎么可以,又怎么敢再捅娄子
宣展的头埋得更低。
舒沅看在眼里,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然而有些过于锋锐的话到底说不出口,只能叹息一声,拍了拍他肩膀。
“你和richard好好解释吧。不要再把无关的人连累进来了,你是大人了,知不知道”
说话间,她和蒋成打了声招呼,便打算扭头带人往richard房间去“请罪”。
可一个“道”字前脚刚落地,宣展却忽而一动,趁她转身时不备,反手拽住她手腕。
她从没意识到他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下意识惊叫一声,整个人便趔趄着往那头倒。
“宣展”
过程发生之快,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等她再惊魂未定的睁眼,已被拽到那少年面前,下一秒,便被他死死搂进怀里。
她拍拍他肩膀,“宣展”
少年摇摇头,不说话。
“你先放开我,你”
“你他妈的松手”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蒋成向这头大步走来。
这情况下,舒沅脑仁本就疼得厉害,再加上少年人动作生涩,把握不住力度,手臂也勒得她后背发痛,心知不对,怕等蒋成来事态不好控制,便也开始推他松手。
“别闹了,松开”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宣展是想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宣泄某种类似愤怒的情绪,所以才死活不撒手。
然而实在没有这样的愤怒宣展的手臂在发抖,整个人都在抖。
“我舒沅”
“一直以来,其实”
埋在她颈边的金发下传来灼热呼吸同湿润触感,他似乎很小声很小声地跟她说了些什么。然而她还没听清,一旁的蒋成已上前、大力将宣展拽开,护崽似的把她拦在背后。
要不是她反应及时,那一拳下去,宣展今天再不用发言了。
三人对峙。
“好了,够了”
“”
两边强弱对比明显,舒沅不得不紧紧拽住身边人青筋毕露的右手,无奈低声道
“他才多大,蒋成,你怎么现在老跟小孩儿计较”
再不似当年同学会上的温声劝慰,她这次的态度强硬许多,看一眼那头仍在抹眼泪的宣展,手指继续向下,握住他手腕,“拳头松开这是在新加坡,不是国内。你先松开。”
小孩儿新加坡
蒋成听得气极反笑他跟小孩儿计较是今天而已吗何况这能算“小孩儿”吗这种不分轻重、胡作非为、拿年龄当借口、看起来什么事都不懂其实什么事都门儿清的小屁孩,凭什么有事没事哭哭啼啼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欺负成年人不会哭觉得在新加坡他就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舒沅知道他那些情绪,只得放软语气“你先冷静一下行不行”
“”
“不要让我难做,行不行”
时隔多年,他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听得这句,终究还是别开脸去,紧绷的手臂逐渐松开。
为自己回笼的理性,也为舒沅的态度。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而舒沅松了口气,也松开他的手。
急于走向宣展那边理烂摊子前,脚步一顿,又莫名没忍心似的,扭头扔下一句“我不是偏袒他。”
“不是”
“蒋成,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私事影响你的判断,也影响我的工作。”
“”
“在这点上,你以前比我做得更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