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和齐夫人下车的这会儿,谢府这边也有人进去通知了谢元宝。
那段日子,徐勉和谢元宝也曾常来常往,称兄道弟,如今相见,总有几分情面。
两边打了个招呼,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一番,徐勉皱着眉头去看木姨娘:“你跑来做什么?”
林氏冷哼一声,接口道:“她自己儿子找不到,便跑来这里撒泼,还出言侮辱我女儿。我正想问问徐老爷,这是何道理!”
木姨娘争辩:“老爷别听她的,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就是她女儿不守妇道,勾·引咱们家霖儿在此私会。我匆忙赶来,便是想阻止事态发展,省得有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赐婚圣旨也不放在眼里。”
“简直胡言乱语!”齐夫人走过来,拉起苏绵的手,一本正经地对木氏说道,“儿媳如同亲生闺女,岂容随意诋毁?她今早出门时还曾邀我同来谢府做客,是我怕打扰亲家,不肯来,这才说好晚些便来接她回去。她又怎么可能约了人私会?”
齐夫人这番说辞让苏绵十分意外,纵然这一世齐夫人对她态度变化很大,却也没理由才相识不久便这般信任她。而且,还为她编了这套谎话。
她默默地想,可以左右齐夫人态度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青梧,一个是徐霁。
青梧被送过来,本是有安插眼线盯着她的意思。所以原主那时与徐霖勾勾搭搭,齐夫人知道,而且对她寒了心。而到了苏绵这里,青梧和珍珍一样,已经成了她的心腹。
今日之事,青梧知道真相,可她一直跟在苏绵身边,没机会告诉齐夫人。那么,齐夫人对苏绵的信任,只能来自于徐霁。
徐霁从徐霓那里得到消息,他托了母亲来接苏绵,同时,护她周全。
可是,齐夫人为什么是和徐勉一道来的?这俩人原本都不在苏绵的局内,她针对的,是总想害她,所以会自投罗网的徐霓。
苏绵想了想,明白了。徐霁在她的棋盘上随意地落了一子,就势把所有人拉了进来。
徐霁本只想威胁一下徐霓,不要制造关于苏绵的流言蜚语,可是,既然来不及了,木姨娘已经冲了出
来,那么,他干脆把事情闹得更大些。
大闹一场,才是苏绵得以安稳地在徐府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
徐霁,他和苏绵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他落子比她更狠些。
“这不可能!”木姨娘指着苏绵嚷道,“翠兰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就是她勾搭有妇之夫。她在她屋前树下约的霖儿,霖儿是被她迷惑,才勉强答应的。”
“放你娘的狗屁!”谢元宝骂道,“若早知道徐霖的生母是这么个满口喷粪的玩意儿,老子当初宁可拿着银子往水里扔,也不会帮他找出路!”
徐勉皱着眉头,从心底觉得商人还是太粗俗。木姨娘说得这样有鼻子有眼,他倒是信了几分。
他一脸严肃地看向苏绵问:“到底有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夫人护在苏绵身前质问,“听了她三言两语搬弄是非,你便当真要疑心了不成?”
说实话,苏绵刚嫁进门时,齐夫人也是不放心的,担心她难舍旧情,心猿意马。可是这几日,苏绵并无行差踏错。
再说今日之事,齐夫人赶来,得了青梧一个眼神便服了定心丸,确定儿媳是冤枉的。再加上她深知徐霁那清冷性子,得他开口相求,可见这婚事虽是皇上定的,人却是他自己极看重的。
林氏也上前说道:“我谢家虽然从商,却也不是没有家教的。我们怎么可能纵容女儿在娘家与男子私会?”
“真是笑话!”木姨娘嗤笑道,“若当真家教严格,当初如何会让闺阁中的女儿见到我家霖儿?霖儿仪表堂堂,日后定能建功立业、飞黄腾达,让独守空房的女人见了,谁知道有多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