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开着车,行驶在繁华a市的大街上。
她化了精致的淡妆,因为五官本身就非常完美,所以淡妆浓抹总相宜。时尚的长发带着微微的弧度,甜美迷人。
她身边的副驾驶位上,坐了个帅哥。他正翻开上方的镜子整理头发,左右地欣赏,被自己帅到,几乎到了忘我的境地。
“姚轻舟你够了,去我家蹭个便饭而已,又不是相亲。”
姚轻舟和苏绵是发小,两家相熟,而且常期有生意上的来往。姚爸爸总出差,姚妈妈爱旅游,姚轻舟就顺理成章地经常去苏绵家蹭饭。
蹭得多了,有回苏绵开玩笑,说如果把姚轻舟从小到大蹭的饭记个账,没准苏家已经被他吃掉了一笔巨款。姚轻舟不以为然,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说饭不白吃,苏家只有苏绵一个独女,他能算得上半个儿子。
这话也有点道理。三年前,苏绵那会儿经济类硕士还没毕业,有段时间突然出了点“心理问题”,她自己也迷茫加困惑,幸亏有姚轻舟陪在身边,像半个哥哥一样开导她。
心理医生都说,心理问题是常期潜在的压力导致的,可苏绵觉得不是。
她只是睡了一觉,那一觉很奇怪,也很长。她做了一个几辈子那么长的梦,在梦里,她经历过很多事,有一个很神奇的系统,还有一个让她放不下的人
可是醒来,她如常地睡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甚至连时间也一如往常,上课都没有迟到。床头灯还亮着,是她睡前没有关,手边的平板电脑上,还有她之前看小说的记录。
她始终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梦,因为每一个细节都太真实了。可是又很奇怪,在醒来的几天之内,她关于那个梦的所有记忆飞快地消失,就像是被一把刷子刻意地抹掉了似的。
所有真实的感觉都散去,恍惚得连她自己也渐渐地接受,那确实就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在她的脑海中,会偶尔电光火石一般,浮现出某个残缺的菜谱、药方、图画或者武功招式快得让人抓不住痕迹,一切匪夷所思,她就像个疯子。
她总觉得,自己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那种感觉
,会揪得心口发疼。
姚轻舟合上头顶的镜子,嘴甜得像抹了蜜“相亲哪儿有去你家重要在苏伯和岳姨面前,我要死守商界第一美男的形象。”
苏绵做了个要吐的表情,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铃。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刚好就是姚轻舟刚说到的苏伯,苏庭安。
苏绵用蓝牙耳机接了,叫了声“爸。”
苏庭安让苏绵去参加一个晚宴,是商界大佬简耀宗办的。苏绵硕士毕业后已经进公司给苏庭安当帮手了,为日后接班做准备。眼下苏庭安正在和简耀宗谈一个地产项目的合作,晚宴上套近乎,是商场上常用的套路。
苏绵刚应了声“好。”又听见苏庭安说,简家的独子回国了,今晚就是为他接风洗尘的,所以,不少名媛闺秀都会去。
苏绵一听这个,就打了退堂鼓。“哎哟爸,我牙疼我今晚能不能不去了”
“牙疼你就别吃东西,说话总没问题吧。”苏庭安知道她的心思,也是着急上火,“你就快满二十七了,别动不动牙疼了我听说,简冽川近年来大不一样了,不仅收了心,经营公司也很有一手。你别犟,我晚上在那边等着你。”
“诶,我牙疼,关年龄什么事啊”她没说完,对面早就挂断了。
苏爸爸现在贼精,已经没以前好糊弄了。苏庭安猜的对,苏绵愿意去谈合作,但不愿意去变相相亲。相亲也就罢了,绝不可能是简家那位花花公子。
在a市,简家和苏家都是商界数得上来的大户名门,这个圈子小,苏绵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简冽川。
简冽川的妈妈去世早,他被简耀宗宠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当然,根本就没舍得打过。那位小祖宗会玩、会花钱、会恶做剧,就是不务正业,从初中开始,女朋友三天换一个,是出了名的纨绔。
小时候,苏绵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那位简伯伯就是看她特别顺眼,跟苏庭安都暗示过几次,要是将来能结个儿女亲家就好了。只不过,当时苏绵和简冽川都太小。
俩人渐渐大了,简冽川压根没把苏绵看在眼里,他觉得苏绵是个书呆子、乖乖女,太没意思,不是他的菜。苏绵谢天谢地,真是烧了高香了,她才不
希望被那位公子哥看上。
简冽川再大一点就出国了,在国外读书,后来接手了简家在国外的生意。苏绵是这辈子都没兴趣再见他的,可他居然这么快就回国了。
苏绵一边叹气,一边取下蓝牙耳机,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他能和从前大不一样,还收了心,经营公司很有一手那肯定是假象”
姚轻舟在旁边发笑“喂,你爸说的对,你不能见到这样的场合就推,以后你爸妈还以为你看上我了,那我可是有嘴说不清。”
“你少自作多情,”苏绵开着车,到底还是调了头,改了方向,“他们知道你是我兄弟,不算异性。”
“哥们,你就穿成这样去参加晚宴”姚轻舟听苏绵说他是兄弟,干脆换了称呼。她这一调头,分明就是直接去晚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