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旭帝脸上这才展露出笑来,声音宏亮,“季卿所言不错。天命最是虚无缥缈,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正道。”
他见季泽表情微松,继续道:“看在你如此情深义重的面子上,朕便允了你这赐婚的请求。今日朕给你做主,你与那承恩伯府四小姐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季泽大喜,随即叩拜谢恩,“臣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年喜形于色,永旭帝这才有了点对方不过还未成年的感慨。
永旭帝的赐婚圣旨下来得很快,为了不耽误上值,他还特意催婚道:“正好利用这一个月的假期把婚事办了,届时你也好早日任值。”
季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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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伯府。
大堂里,言星遥正听着继母余氏与承恩伯讨论她的嫁妆。
“老爷,星遥嫁的那家人虽然好赌,但好在有人愿意娶她就不错了,倘若还带着嫁妆去,岂不是将这些金银财物全用来堵那永远填不满的窟窿了么?”
“我们伯府虽然不如从前,但这人可是他们自己来求娶的,难不成还要我们娘家赶着去贴补,替这家人还债?”
承恩伯眉头紧紧皱着,一点嫁妆都不给,丢的还不是伯府的脸面,这余氏果真是妇人之仁,比不得亡妻。
“还是老爷心软,总想着星遥虽然给伯府惹了这么严重的祸事,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您想要给她带点嫁妆过去傍身也无可厚非,但这钱也没法子捏在她手里啊。我们这也是为了她好,星竹你说是吗?”
最近言星竹巴结上叶次辅的女儿,在承恩伯府也是比较受承恩伯看重的。
此刻被继母点名,她立马便站了出来,“母亲说的是,爹,您别这么心软了,这伯府除了四姐姐,还有其他姑娘呢。不如随意拿些往年的绸缎等物多填充几个箱子便罢,也算是给足四姐姐面子了。”
承恩伯闻言,也觉得这法子不错,他沉吟道:“星遥,你也别怪爹,你的嫁妆就按照你母亲与五妹说的去置办。”
言星遥笑了笑,作揖道:“那星遥便多谢母亲了,公中能给女儿嫁妆,女儿感激不尽
。”
言愽与余氏相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满意之色。
言星竹也是一脸得意,唯有言星兰,言星月面露不忍。
言星月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四妹妹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说:“还有生母给女儿留下的嫁妆今日也一并给我吧,嫁妆单子祖母在世时也已经交给女儿了。”
言愽面色一沉,抬眼怒视言星遥道:“你还想要你生母的嫁妆?”
言星遥无辜的眨眨眼,“父亲是想要扣下女儿的东西吗?”
她呐呐道:“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啊。”
余氏猛地将茶杯拂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面容扭曲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自你进府我哪里曾亏待过你半分!?还想要讨嫁妆,你长这么大,吃的喝的穿的哪一样不要钱?你娘留下的几件不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你给败光了!”
言星遥被吓得睁大眼,似乎没想到向来以弱示人,言谈举止皆是十分文雅的继母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粗鄙。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淡淡道:“母亲,嫁妆单子在我这里呢。”意思是我花了多少,我心里有数,嫁妆单子上有的一分也不能少。
承恩伯一方面在心里痛骂言星遥白眼狼,一方面也认为当初就不应该看在余氏娘家还算富足的份上就娶了对方,如今看来她的许多行为真是粗鄙不堪,若不是她这个人有问题,又怎么会生不出会读书的儿子来?
他们伯府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才是。
言愽脸色铁青,他这女儿的性格与亡妻简直如出一辙,丁点委屈都不愿意受的。
他却没想过,若不是承恩伯府想要攀附权贵,将言星遥找回,欲与先太子结亲,又怎么可能被圣上所厌恶呢?
这一切皆是咎由自取罢了。
“你娘留下的嫁妆大部分都用在你身上了,其他的你母亲到时候会留给你一些,至于多的就不用想了。”承恩伯一点也不留情面地道。
言星遥早便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既然嫁妆拿不回,那到时就不要怪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鱼死网破,揭开承恩伯府伪善的面具了。
父亲,您不是最爱面子的么?
正当大堂里陷入沉默的时刻,忽然,外面的管家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伯爷,皇上的圣旨到了!”
“什么!?”承恩伯猛地起身站起,瞪大眼不敢置信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圣旨!”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着急道:“伯爷啊,是皇上的圣旨到了!咱们赶快去接旨吧,这圣旨可是皇上身边的荣公公亲自送来的,可别再耽误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道”的注释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