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态度变化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天却额外的明显，这种笨拙的示好,让布鲁斯想起了“克拉克”匿藏在眼镜反光下的单纯笑容。

那些属于过去的画面反复闪现,搅得布鲁斯有些心神不宁。

有时候布鲁斯会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与迷雾之中,明明没有东西阻挡去路,却依然是四面楚歌,无路可走。

“B。”卡尔突然叫了一个昵称,闹得布鲁斯又是一愣，他好像听到了卡尔在叹气,然后跟他强调：“别想那么多。”

“我还什么都没想呢。”

布鲁斯被逗笑了，迷雾感褪去,剩下无法形容的空洞。

“下周想吃点什么？”

“多弄点鱼吧，其他无所谓，但是不要青豆。”

“花椰菜？”

“不要。”

“吃点蔬菜。”

“吃了。”

卡尔：……

卡尔有些摸不准这个赌气闹情绪的布鲁斯是在跟他缓和关系,还是找到了其他伪装自己的办法,他侧头去看伊瓦，发现这小子已经啃完了自己那份苹果派，正在向布鲁斯盘子里的点心伸出魔爪。

拍掉了小家伙的爪子,再一抬头,对上布鲁斯的视线。

卡尔不动声色的问：“怎么？”

“你最近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是经济上的问题,也许我能帮忙。”

布鲁斯是吃个汉堡都要上刀叉的主，苹果派瞬间变成两半，他拨了一半给伊瓦,自己拿起了香蕉马芬，盯着。

卡尔矢口否认：“不是，你的公司运作的很好。”也许是感觉到了布鲁斯的软化，卡尔试探着又问：“晚上有空？”

布鲁斯就乐：“我每天都有空。”

哪里想到卡尔解下了披风，直接就将布鲁斯给裹住了，布鲁斯下意识的反抗都没摆出来，整个人就被裹着带向了高空。

“外套！”

“有披风。”

这下卡尔仿佛变回了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超人，而蝙蝠侠屡次试图纠正，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气个半死，久而久之，两人也就习惯了这个相处模式了。

他们在各自的城市追逐逃犯，用内线彼此争吵，有时候甚至使用火星人的通讯……

等布鲁斯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来到高空。

布鲁斯从白色的披风中探出一个脑袋，侧头看了看前后左右，开始怀疑超人是不是想把他从这里丢下去。

他们在白云的簇拥下。

卡尔以一种轻微向后倾斜的姿态漂浮着，看上去就如同坐在云上。

“外面很冷。”说着卡尔把布鲁斯的脑袋压回了披风里面。

“你到底想干嘛？”布鲁斯没好气的问。

“只是在带你去孤独堡垒之前，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你还怕被监听？”

“并不是因为那个问题，而是……我不确定，如果要用语言来说，这也太复杂了，B。”卡尔似乎发出了一声苦笑声。

布鲁斯看不见外面，挣扎了两下无果后，他安静下来，心中的古怪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这反而让布鲁斯获得了一丝勇气，他问：

“怀念荣恩的心灵链接了？”

“是的。”卡尔承认了。

这个答案刺激到了布鲁斯的心脏，连心跳脉搏都仿佛跟着乱了一下，长年自控的习惯让布鲁斯强迫自己压住那些感觉，又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荣恩不在地球，我们总不至于没了他就不能沟通。”

卡尔轻松的笑了：“也是。”

说一遍不行就说两遍。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忙忙碌碌，也没了每晚出来瞎折腾的罪犯，完全可以花费一辈子的时间把事情说清楚。

他刚想说些什么，表情突然凝固一瞬，随后改了口：“不过不是现在，下次吧。我已经弄明白你的态度了，这就足够。”

隔着披风，似乎能感觉到卡尔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开始的时候卡尔的语气还挺柔和的，像是日常的对话，最后一句却在一个呼吸的停顿后，突然就一落千丈。

布鲁斯隐约能猜到是卡尔用超级听力听到了什么，却更加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开始下落。

等披风打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孤独堡垒的门口。

极地寒流迫使布鲁斯裹紧了氪星人的披风。

餐厅里被丢下的伊瓦迷茫的看着打开的窗户，似乎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他侧耳倾听了好一会，这才飘了起来，晃晃悠悠进了蝙蝠洞。

“怎么样了？”

“你离开还没几个小时呢。”

安东尼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