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应别人的愿望的过程中,给这个世界造成大危机,如果是愿意忍受那可恶的王子殿下而不愿意去死的人,自然就会在现实中接受她和他的统治。不愿意忍受的人,则在冥府中接受更慈爱的公主...不,准确来说是女神吧,的统治,就是这么的和平。”
“可谓loveandpeace。”他说。
“公主战争游戏持续展开,所向无敌。但没有阻碍的游戏却是最无聊的。”
“让结爱去玩战略游戏,可比让她实打实的征服世界要困难多了。战略游戏能够耗掉她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征服世界仅仅三分钟就能做到了。”
他说着狂妄到不合常理的话语,但是因为话语的指向对象就是这么一个不合常理的魔王,大家也只好保持沉默。
“到了某一天,感到厌烦的结爱自然会飞向天空,触摸到红月亮。因为觉得地上的一切都太无聊了。”
“接触到月亮的一瞬间,结爱就可以回归自我了。”
“如果地上的君王,实在是太过于昏庸,让人
无法忍受的话——不过能让结爱都觉得他是一个混蛋,那估计是真的很不得了的昏君吧——她自己也会把那个君王杀掉,把世界毁灭,或者说是把整个世界拯救到她自己的统治之中,那就是所谓的happyending”
“这就是我们的剧本。”太宰治悠然的说。
“但她似乎并不准备接受这样子的命运呢...并不是作为魔王,她作为公主生活到了最后...”
“您说是吗?”
太宰治的头转向旁边,在他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着一物的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她静静的站着,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手掌按上自己的心脏位置,柔软的肌肤被挤压变形。
她无神的双眼里不停的有眼泪滑下,顺着两颊滴落到地上,把地板染成深色。
当少女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的时候,泪水反而止住了,少女——江户川结爱,放下了按住胸口的手,放下手的时候,身上也自然而然的包裹起一层衣物,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衣物和在下方参加宴会时穿着的那身礼服一模一样。
她困惑地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泪水。发现太宰治在看她,就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声音里面还带点哭腔。
\"话说回来。”她说,又按住了自己的心脏,“这里好痛啊。”
“我生病了吗?”
太宰治保持着微笑。
“啊,我想,应该是很重的病吧。”他温柔的说。
“这样子啊。瘟疫权能用多了之后我也会重感冒,那这一次也是差不多吧。”
“差不多...之前发生的事你不记得吗?”中岛敦忍不住问。
“嗯,不是很记得,□□消散的时候没有把记忆给回我。“
“这算是女孩子的矜持吗?觉得有点害羞,不愿意让别人看自己的日记的样子...?”她歪了歪头。
“可是我又不是什么封建家长,我也是她自己呀...”结爱不满的嘀咕着,视线扫过下方的地球。
那下面正好是一片死里逃生的狂欢景象,可她的视线却像掠过家具一样掠了过去
——放在平常,这种景象是会引起她的注意的。
“力量已经储存够了,目标圆满达成。”她简单的说,“我们回去吧。”
“...不下去看看吗?”太宰治问。
结爱摇
了摇头。
“没什么好看的,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那里的东西横滨都有嘛。”她说,“而且...”
结爱的眼睛有一瞬迷茫,一滴未流干净的眼泪顺着她的左眼滑了下来。
“那是属于另一个我的东西。”结爱说。
平凡的,珍贵的,就连自己都不想让出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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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事件过去的第3天。
应该发生的变动都已经过去了,出乎意料的轻松。不知道应该说是人们太漠不关心了,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只好这么漠不关心,才能生存下去。
那天晚上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死者却奇迹般的为0,好像那只是这个公主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跟他们开的一个玩笑,提醒他们,‘你们不要忘了我呀’。
实际上,她不这么做也可以的。
就算在过去十年二十年,甚至一个世纪后,这个世上的所有人连痕迹都不会留下来半分,但以后的历史学家们在考察学习时,都不会忘记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她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对于个人能发挥的影响的看法,以及对于科学这个词语的概念。
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科学家并不认为她所行使的是名为科学的武器,而认为这是应该是某种更接近于魔法的东西。
“或者说这是她本人才能够通晓的智慧。”前往帝都大学举行讲座的知名科学家,在面对学生好奇的提出的问题的时候,平静的回复到。
“研究,对,我们当然要研究她所遗留下来的作品。但这就好像我们建造了一座巴比伦高塔,希望集结全人类的智慧碰触到上天...是不被允许的。”
“所有尝试理解都只会把人引向更深的深渊。巴比伦高塔总有一天会损坏,人们会逐渐无法理解对方,只顺着自己体会到的智慧的方向走到底,以此作为神明对我们的惩罚。”
“评论功过?那并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她或许是上天对我们的奖励,又或许是更深的灾难,但是那是一千年以后才能够理解的事情,而现在...”
他平静的说,“我们痛惜,但庆幸于她的死去。”
说完,科学家就走出了讲座现场。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学生。
同一时间,在庆祝11区的核电站建立的仪式上,皇帝陛下正
授予帝国研究部部长妮娜·爱因斯坦公爵的爵位。
她是近年来第一个女公爵,几星期前还是一个平民,一个怯懦的女学生,进阶速度快得能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但他们其实都能够理解,和那位公主殿下有关的人都这么超出常理。而且妮娜此时的模样也能够让所有人熄灭了羡慕嫉妒的心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怜悯,和‘幸好我没有像她一样和公主扯上关系’的庆幸。
原本的授勋仪式应该是让妮娜单膝跪地,然后皇帝用剑在她的肩膀、脖颈、头顶处轻轻一点的。
“但现在显然做不到了。”妮娜说。
皇帝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的双眼已经完全失明了,坐在,准确说是瘫坐在轮椅之上,瘦弱的身体深深的陷在椅垫之中,失神的双眼正对着他。
她的手臂上残留着一些针孔,因为自从妮娜得知了公主的死讯之后,就不再进食,想要维持她的生命只好通过注射葡萄糖,就连注射的针管也总是被她一把扯下去,连带着血流了满手都是,照顾妮娜的人员已经向他抱怨过很多次了。
“我们很难办的——那位大人根本就不想活下去啊!”
“你看起来很不好。”皇帝说。
通常人们把妮娜的惨状当成是公主的残酷的证明:看吧,就算妮娜·爱因斯坦是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里唯一一个会主动去维护公主,会为公主而战的人,但是她又变成什么样了?
“那位公主殿下根本就不存在爱这种东西。”他们说,“她是美丽的怪物,她不会人类的情感。”
“我想有点,但是公主殿下并没有伤害我。”妮娜说。
这话很假,但是是真的。
妮娜的双眼,是因为直视了爆炸的光辉造成的永久性失明。是不可逆的。但那是因为她自己没有采取防护的原因。
她腰部以下完全瘫痪,这正好是被发现的时候妮娜浸泡在阴影之中的部分,被认为是【宴会】留下的产物。但是其他全世界脚踝之下浸泡在阴影中的人都没有失去行动能力,那么这就可以理解为,是她的心理问题投射到身体上而造成的病患吧。
这听起来很容易治好,其实比眼睛上的更加麻烦。
应该相信,就算
现在她的眼前就是时速一百公里高速行驶过来的卡车,妮娜也不会起身躲避的,她真的会坐在那里,像一个真正瘫痪的人一样迎接死亡。
不,倒不如说死亡才是她想要追求的。
身旁的人举着托盘,皇帝从托盘上拾起徽章,把徽章伸到妮娜的胸前想要帮她别上。
她无神的双眼正对着他。
皇帝的手伸到一半,微微一顿,把手往后一抛,直接扔掉了徽章。
“陛、陛下?”
旁边的侍从被吓到了,这显然是非常不尊敬的举动,可是皇帝看起来却并没有对妮娜的怨气。如果说狡兔死良弓藏,在公主殿下死后要清算她留下来的‘宠臣’的话也不太像。
他看起来是这么的平静,甚至语气中有一些温柔。
“这是象征着公爵地位的勋章。”他说,那么多人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那一小小块勋章。
“但你应该已经不需要了吧?”
妮娜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
凄惨到了这种程度,她的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却露出了一个几乎是幸福的微笑。
“我有了更加荣耀的徽章。”她说。
在妮娜的头上,哈迪斯头盔正闪烁着光芒。
皇帝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九点,公爵妮娜·爱因斯坦在住所中吞枪自杀。
帝国调查局对她的研究基地进行了搜查清点,在基地的地下室中找到了阿什福德家的大小姐,被认为失踪的米蕾·阿什福德。她和死去的女公爵似乎生前有过一段联系。
在那个有杀人魔王之称的妮娜的基地中滞留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众人对于米蕾的精神还有身体安全有了很大担忧,但经过一番严密检查,发现她身上无任何伤口,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
“妮娜并没有伤害我。”米蕾坐在病床上说,她被强制隔离观察一个星期,以确保没有在基地地下室中染上生化武器病毒。
面对记者的话筒和摄像机,也许是因为明明应该是采访别人的人,现在却被采访,这个立志成为优秀记者的大小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眼睛有点悲伤。
“妮娜只是一个为了喜欢的人,有的时候会很勇敢的女孩子而已。”米蕾说。
妮娜·爱因斯坦公爵大
人的死讯传来时,皇帝陛下正在行宫中批改着今日的文件,他听到消息之后笔尖并没有停顿,只是说了一句“她去陪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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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一个世界是哪。咦...横滨?认真的?”
“你们不是无论如何都不准我在横滨里面玩吗?我也是好好的考虑了大家,所以才...”结爱的呼吸猛然停滞一下,紧接着眼睛里散发出比之前强烈三倍的光彩。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让我随便的玩?”
“我可是会狠狠的——哼,啪!像这样子的给世界造成超级大危机的,就算你们求我,让我收手我也是不会收手的,一直要玩到自己满意才行...”
“哼哼哼,我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放出了怎么样一个怪物...”
她脸上是邪恶的笑意,活脱脱一个小恶魔。
“啊,可以的可以的。”乱步对此却保持几乎有点敷衍的默许态度,他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微微笑起来。
“好好的大闹一场吧。”他轻声说。
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横滨中。
作者有话要说:另一个世界的横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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