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上了这一个称呼。
“......”
轻轻的,轻轻的,宛如铃声一样的笑声在地下室中响起。
少女笑完之后收回了手,她的指尖顺着自己的长袍向下一滑,垂落在身体两侧,没入黑袍不见了。
从这个角度,青年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的脚底悬浮在离地三厘米的位置,不染半点尘埃。
“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少女说,她语气中的高傲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似乎是收战的预示。
“但是...”
她的话语停下,就仿佛是电影转场给人适应的那三秒钟一样,这三秒钟里青年的心脏暴跳如雷,太阳穴上的血管几乎要爆裂了。
“我不原谅你。”
少女微笑着说。
一阵地动山摇,地下室重新向异界跌落过去!
#
“哦,那边也闹得挺欢嘛。”
南欧魔术盟主,
全世界仅有7位的弑神者,地表上无可违逆的魔王,有着剑之王称号的东尼·萨尔瓦托雷收回目光,站在废墟之间,爽朗的笑着。
现在正是黄昏时分,他的金发在橘红色的夕阳下染上了更加鲜艳的,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艳丽的色彩。
“我说。”他用亲昵的,简直像是对着好友的语气说着,“老爷子你也活泼点嘛。”
他说着,手上一用力,足足有数十米长,门板一样巨大的,由各种金属制品组合而成的巨剑就又刺入了地面上巨狼的腹部,巨狼发出了一声疼痛的闷哼,那赫然是人类的男性的声音。
“别在在那里开玩笑了。”巨狼口吐人言,“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小鬼。”
“唉,没办法,教养礼仪什么的,我想应该是强者来规定的,弱者才需要遵守——而我就是那个规定的人!”
“顺带一提,规定礼仪的第一步是绝对禁止洋葱浓汤端上桌,因为我讨厌洋葱。”
被恶言相向,东尼却保持着爽朗的笑容继续说着,看起来非常的好脾气。
但从周边那一片无比彻底的就连拆迁队也无法办到的废墟——那在20分钟前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建筑群呢!就应该能知道东尼绝对没有表露出来的这么和善。
而如果能够辨认出他面前的巨狼的身份,你才能够更加明白他的危险性。
“你输了,我赢了。沃班老头子。”这世界上拥有沃班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少,但是能够被东尼以平等态度称呼的只有一位。
就是7位弑神者之一的沃班侯爵,当年仅仅因为一场冒犯就呼唤来暴风雨淹没了两个港口城市的最凶的妖人。
“毕竟我现在是英灵,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加成,身体还是蛮强的。”他用着似有似无的故意炫耀的口气说,“所以一不小心就把你杀掉了。”
“哼,还真是不错。但杀掉了又如何?”
巨狼逐渐恢复原形,变成一个眼神凶厉的老人,他坐在地上,流出的鲜血几乎堆成一个水潭,虽然毫无体面,眼神中却依旧闪烁着旁人绝对无法违逆的霸气。
“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只要用上不死身再战即可,更何况你现在那脆弱身躯的魔力供给已经不够了吧?”
“哼,毕竟你是
对于咒术毫无理解的庸人啊。”
他说着,对东尼面不改色的,“因为我除了剑什么都不会!”破罐子破摔的乐观语气嗤之以鼻。讥讽的笑凝聚到一半,正要开口,脸色却忽然一变。
“等、什么?”
“唉,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东尼反过来,用安慰着同样的笨蛋的语气对他说,“老爷子在我们的世界里面可以死掉一次继续复活,可是在这个世界里面死掉就意味着出局了。”
“嗯嗯,出局出局,out。”
他说着,像是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等到把手放下的时候,地上的老者已经消失无踪了。
“作为英灵的首战告捷!”东尼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他的衣衫破破烂烂的。脸上的笑容却仿佛无比的灿烂,
“不过第一个杀掉的人就是自己的御主是不是不太好...?算了老爷子召唤我的时候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
他眼神重新看向先前注意的地方,也就是散发着无比强烈的冥界气息的远处。
在东尼的认知里,能够散发出这种气息的人只有一位——
“那边不是结爱吗?”他说,“不枉我穿梭了好几百个世界,总算找到她了。”
他说着,随手把手中的巨剑向下一打。
“砰!!!”
大地被他击中的瞬间,地动山摇,裂开无限深的裂缝。目光所及,唯一一个依然屹立着的建筑物,正好就在裂缝的末端,此刻也剧烈的摇晃,然后像积木一样崩裂开来。掉进裂缝之中,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见。
地球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所有认识弑神者这个存在的人都会抱有如此的疑问。
“这下子看起来就轻松多了,我果然还是适合在野外生存的人啊。”东尼自豪地说,他真的仅仅是为了这种理由,就毁坏了周边的一切。所有听到理由的人都会目瞪口呆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准备一个合适的场所,和她慢悠悠的,像是跳华尔兹一样愉快地厮杀了。”
他说着,嘴角挂着笑容,把手上的巨剑像是丢进垃圾箱一样丢进大地的裂缝中,悠然在暮色中离去。
#
“那么,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了。”
男人冰冷的宛如钢铁一样的声音响彻在会客室内,仿佛被木质
墙壁吸收了一样,没有引起任何的回声。
在男人的面前,西装革履的大人物此时却完全变成了一副卑贱的样子,点头哈腰,保持着讨好的脸色。
大人物的右手上面裹着染血的绷带,血迹还很新鲜。
五分钟前,他在黑手党干部的陪同下步入会议室内,刚落座身上就有十几个红点扫来扫去,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个在数百米外待命的狙击手。一旦判断他对男人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而只要一发子弹,就足够把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撕成两半
落座后,没有寒暄,一句简单的‘我们开始吧’,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或者命令。大人物手背上有带着令咒的肌肤就被精准地切割下来。
就在刚刚,就在这里,连麻药都没有半分。伤口处现在还不断的向他的大脑中传送着足够让他崩溃痛哭流涕的剧痛,但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因为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太宰治,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这个城市绝对的掌权者。不要说忤逆,单单只是让对方不快就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太宰治手上的罪孽极其深重,以至于这罪孽已经不再被视为罪孽了,反而像是一种荣誉,昭示着这个人是不可违逆的恶魔。
就好像你前往一个猎手的家中,他的墙壁上陈列着他捕猎过的那些猎物——那些可怜的,傻头傻脑的,暴露在狙击镜下都不懂得逃跑的猎物的头骨。每个头骨都代表着一桩罪孽,而你和他都把这视为他技艺精湛的证明。
“感谢你的配合。”太宰治说,甚至纡尊降贵的微微低下头。
大人物连忙往旁边一坐躲开。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
他慌张地说,害怕坐实了这位大人的感谢的瞬间,自己就被判下死刑,一走出港黑的大门就会被□□的弹片给击倒。
“不必如此谦虚。”太宰治看起来感谢却出自真心实意。
他冰冷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扫过大人物的身体,着重在他手背处的绷带上面停留了一下,好像这个男人在他眼中唯一的价值就是那里。
而现在那片皮肤封藏在太宰治面前的匣子里,只等一回去就将上面
的令咒转移到他身上。
“这对我来说真的非常的重要。”他说,“加上你,就已经有三个御主的令咒在我手中了。”
“三个御主...!”
大人物猛然睁大双眼,按照情报,被港黑找上的人,包括他在内应该也只有两个才对。
他却说三个御主...?
太宰治自然没有欺骗他的必要,而如果这是真的...莫非这位大人也被选做了圣杯战争的御主?
圣杯战争是7个英灵与御主互相厮杀,决出最后的胜者,就可以捧起圣杯,利用那万能的许愿机来实现自己的愿望的魔法仪式。而会被圣杯选中的御主,也只有渴求着圣杯的人。
“可您想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究竟是什么?难道有什么愿望是您利用港口黑手党的力量无法达成的吗?”
“......”
一室寂静。
他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口了。
“不不不,非常抱歉...”他猛然捂住嘴,想要用赔罪来挽回自己的失礼行为,大人物已然看到太宰治身旁的干部眯细双眼,用饱含杀意的眼光打量着他。
事实上,圣杯战争在港口黑手党之中是半禁词,因为昨天就有一个胆大包天的青年抢夺了首领收藏的圣遗物并且逃之夭夭,没有收到半点惩罚。
而干部那饱含杀意的眼光也证明了大人物现在随口说出相关的话语,很容易被认为是挑衅或者别有用心。
他连续不断的道歉,甚至还想跪下来磕头乞求原谅,会议室内的空气越来越沉重,原先在他身上乱窜的□□的红点眼看就归于一处,仿佛下一秒那十几人就要同时扣动扳机!
太宰治轻轻的伸出手,制止住了属下的怒气。
“安静点,中也。”他说,“本来就是你的无能。”
“...非常抱歉。”
后者恭敬的低下头,不发一言辩护。
太宰治没有回头看干部,他的眼睛正对着不断道歉的大人物。他的眼神毫无波澜,就像是死物,也像亘古不变的宝石。
大人物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宰治的声音很冰冷,充斥着残酷和威严。
如果把权力这个词语具现化,那么一定就会得出太宰治这个答案。他的魅力在于对他人生杀予夺。
谁都会对太宰治
抱有好感的,卑贱的,战战兢兢的好感。
就好像龙卷风从你的头顶掠过去,劫走了你的一切家财,把你的家人和朋友都杀死。可龙卷风过去了,你站在一片荒野之中,劫后余生,有一个瞬间真的会庆幸,‘我竟然还活着’,并且由衷的感谢起那场天灾一样。
大人物对太宰治保持着这样的好感,他决心以后不会违逆港黑年轻的首领。那个人绝非人类可以匹敌。他是更高的意志,也许就是黑暗本身借着人类的躯壳显形了。
只是有一个瞬间,大人物不清楚是不是有这么一个瞬间,太宰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他的声音也微微柔和了下来。
“我参加了圣杯战争。”太宰治说“是为了实现一个愿望。”
他仿佛非常愉快地眯起眼睛
“为了我的妻子。”
太宰治说。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最近考试月我更新会晚一点!因为真的!没存稿了!(鞠躬)
反正道歉了再说一个可能让大家更火的话。(?)
这个世界有一个很雷,非常雷,雷翻了的别名,也是结爱的限定cp
叫做...首领宰的小娇妻
(?)
我溜了,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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