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仇县令立马凑了过来,阿乔擦了擦脸上的泪,指着车辕上一小块的辣椒粉,“我之前不识字,我相公给我写过信,是用画的,所以我和相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我相公画的符号,我一眼就能看明白是啥意思。”
之前苏杭拖那四个搬运工给爹娘阿乔送信的时候,阿乔起先担心自己不识字,看不懂相公的信,但当她打开之后,发现相公没给她写字,而是给她画的符号,那时候她既感动于相公的体贴细心,又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学写字,刚巧她擅长针线活,给钱忠的庶女缝了一个香包,那庶女喜欢,便让阿乔经常来找她,她们也好一起交流一下刺绣心得,这正如阿乔的意,阿乔表达了自己想学字,于是庶女就让她陪伴在左右,一起学习算账,写字了。
尽管自己现在识字了,但有时候相公还是会给自己画符号的,自己一眼就能看懂的。
“我家相公是被山贼抓去了。”阿乔笃定的说,那个被辣椒围成的三角形指的是山,而山旁边的一个“人”形自然是指人了,于是这俩字合在一起是山人,那不就是山贼吗?!
“可他被哪个山贼抓去了?”庐陵城是没有山的,外面山那么多,山贼估计也多。
“相公的马车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阿乔问道。
虽然马是活物,会走动的,但阿乔了解这匹马,如果主人不驱使它的话,它是不会到处乱跑的。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发现马车的现场。”仇县令说着,阿乔和苏老头和苏老太便焦急的跟在县令的身后。
一行人来到了苏杭消失的地点,阿乔一看,这个地方可是相公回家的路呢,这样一想,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了。
“噫,这儿有辣椒粉……”阿乔注意到了青石路上隐隐有红色的颗粒物。
虽然说眼下庐陵城内大家几乎都有辣椒了,但是即便是大家都有,因着辣椒种子只有苏家村才有,所以辣椒目前还是挺贵的,所以不会有人舍得将辣椒粉撒在地上吧?
阿乔心里这般想着,再想到刚才车辕上有相公用辣椒留的符号,所以阿乔现在已经可以判定这个辣椒粉就是相公用来做记号的。
“大哥,我们顺着这辣椒粉的方向走一走看。”阿乔对仇县令道。
仇县令也晓得阿乔的意思了,心里感慨着苏杭的命真好,有个这么爱他的小娇妻,关键这小娇妻的头脑也很灵活啊。
仇县令和阿乔还有苏老头夫妇便坐上了马车一直顺着浅淡的辣椒粉痕迹走下去。
苏杭带的辣椒粉终究是有限的,再怎么断断续续的撒粉,也不可能将辣椒粉撒到山寨的,于是阿乔他们走到庐陵城门外,就再也没发现到有辣椒粉的痕迹了。
仇县令望着庐陵城门外的山地风光,知道这般再向西走个二三十里路就差不多到了青城县了,青城县的蜀山倒是有个土匪窝,这土匪窝背后的靠山则是青城县的窦家寨。
说起窦家寨,那可是满朝皆知啊,如今的窦家寨盘踞一方,难以铲除,已成为朝廷的一大头疼事,而且窦家寨当前的寨主曾经还有个身份,是通敌叛国的威远大将军郑伯敬的儿媳妇的亲弟弟,因着威远大将军被女婿,也就是如今朝廷的王相爷给检举通敌叛国,导致天子盛怒,将郑伯敬全家都推到菜市场给处死了,见姐姐姐夫被人处斩了,窦家寨寨主一气之下就要闯进京城杀皇帝。
皇帝更怒了,派出五万精兵由兵部侍郎王侍郎带领先锋去攻打窦家寨,结果窦家寨的寨兵充分利用了地形的得天独厚来还击精兵们,在城里养尊处优的王侍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毕竟真正能打败窦家寨的郑伯敬已经被天子给处死了。
虽然朝廷久久都攻打不下窦家寨,但窦家寨的寨主竟再也没发表过要向京城进攻的宣言了。
一时之间,窦家寨和朝廷就形成了一种平衡,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仇县令想到此,担忧的望着能通往青城县的路,心里想着若是二弟被他们给掳走的话,那可怎生是好啊!
……
“苏郎君请坐。”大当家的帮苏杭拉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