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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的屋内宛暖如春日,而皇帝的寝殿里,放了四个火盆亦让人觉得寒意侵骨。
本该在东宫的太子不知何时来到皇帝跟前,皇帝靠坐在床头,浑身都不能动弹,唯有一双眼睛能动。
太子手里捧着一碗药,慢慢喂到皇帝嘴里。
药汁喂进去大半,有大半沿着皇帝的嘴角淌下。
太子不嫌弃,拿了帕子帮他擦去嘴角的药汁,在皇帝怒目扫过来的视线中,微微地笑:“父皇别恼,儿臣这药没有太大的毒性,只是让父皇嘴不能言,手无力拿不起笔。毕竟父皇是不会配合儿臣,演出一大戏,儿臣唯有犯上了。等后日事成,父皇看清楚了,这药自然就解了。”
“父皇还是那个高坐龙椅的明君,儿臣只是想让父皇看看,从来不是儿臣想要您的命。不然……父皇今晚也就毙命了。”
太子说罢,还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又笑了两声,极有耐性地把要一点一点再给皇帝喂完。
而更奇异的是,本该守着皇帝的锦衣卫们一动不动,任由太子给皇帝喂不知名的药物。
太子喂过药,捧着药碗,朝皇帝一礼,安静退出寝殿。
寝殿的门一开一关,声音在暗夜里极为刺耳,可乾清宫里值夜的宫人都如同木头,笔直站在一边根本不曾抬头看走过的太子。
次日清晨,皇帝照例在平素的时辰起身,只是他十分暴躁,宫人上前伺候他怒目而视。
宫人询问陛下有什么吩咐,皇帝嘴都不张,只能来回走动,踹翻了满寝殿的东西。
皇帝莫名发怒,身边伺候的还问不个所以然来,大家都变得越发谨慎小心。
很快,来回事的内阁众人亦发现皇帝今日脾气不好,出了踹翻东西,便是一言不发,议事自然是不能了,在柳首辅的带头下又散去。
皇帝听到柳首辅说要走,忽然冲到柳首辅跟前,不断摇头示意什么。
柳首辅余光扫了眼同僚,就见皇帝又要朝哪个内阁大臣走去,快一步说
:“各位阁老先走吧,陛下有可能与我有事说。”
有内阁大臣有疑虑,可柳首辅早暗中准备,借着官服袖袍的宽大,手里暗藏的小刀直接抵在皇帝肚子上。
刀子的尖锐刺疼着皇帝的皮肤,让他大惊失色,还有震惊,停止了想要求救的动作,只僵硬转动脖子不敢置信地看柳首辅。
果然……果然……他身边都是反叛者!皇帝心里嘶吼着,嘴上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
大臣们见皇帝没有再明显的示意,纷纷离开,柳首辅就那么暗中用刀子,一直逼皇帝回了寝殿,然后又拿出一个药丸,直接塞皇帝嘴里。
皇帝想吐,那药丸到嘴便化成水,让他吐都吐不出来,不过片刻眼前一黑便睡得不醒人事。
而皇帝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他刚醒来,用腰力挣扎着坐起身。
有在跟前伺候的听到动静,连忙上去:“陛下醒了?”
“陛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那个内侍面白无须,是经常在他跟前的,也算得上是他心腹之一。
但是昨夜这个内侍并不在,不是他当值,所以不知何时已经策反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太子才能混进他的寝殿。
皇帝松了口气,低头就要喝了那杯水,可在低头一瞬间,太子昨夜的话幽幽在耳边响起:“要您命的人,从来不是儿臣,儿臣只是想让您看看清楚……”
皇帝抿水的动作一顿,内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水不烫,陛下放心喝……”
皇帝忽地拿头去撞水杯,内侍惊呼一声,水杯掉落在地毯上,发出微微的声响,杯子里的水洒得一滴不剩。
这个时候,皇帝跳下床,见到周边都是锦衣卫,可锦衣卫任他跑都不动。
那个内侍见到这个诡异的情况,脚一软,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
也是此刻,外头忽然亮了起来,寝殿们被打开,豫王被太子狠狠推了进去。
豫王正好撞到正怕得发抖的父皇腿,父子俩无声对视,而皇帝在看了豫王片刻后,想也没想直接拔了锦衣卫腰间的刀,朝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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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省着炭,睡觉的时候多盖一床……”
苏眉絮絮叨叨地,又跟上回一般吩咐要进考场的林以安。
自那日林恒礼被关押之后,
两人在家腻歪一日,这就到又进考场的时候了。
林以安听着她在耳边唠叨,频频点头,末了还和之前一般,在她脸颊偷香,才下车去:“你去庄子等我,不用来接我,我自会去找你。”
“啰嗦,快去吧。”苏眉哼哼一声。
林以安失笑,到底是谁啰嗦,他就说一句,就被嫌弃了。
苏眉还是等他进了考场才离开,在去庄子的路上还是觉得奇怪:“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说太子那边不会出问题,怎么还要我去庄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更新~~晚上更新在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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