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礼,说着好话。
豫王冷哼一声,问道:“你且给我交代一句实话,先前闹得风风火火的,苏家三姑娘疯癫一事真还是假?”
这话一出,向来对豫王知无不言的林恒礼沉默了。
此事不单单是林家脸面,涉及的还有苏家吴家,所以他祖母早早就嘱咐,即便是豫王也不得告知实情,况且……自打那日昏厥过后,他就时常会梦见苏眉。
梦见她被自己关押,梦见自己总耐心地去讨好她。梦里那种讨好不是出于算计,醒来后那份希望她对
自己笑的急切情绪依旧真实,以至于他每回梦醒心里都空落落要怔愣许久。
渐渐的,他对那些梦习以为常,同时对苏眉的怨恨离奇地被梦里情绪左右,提起她多是惋惜和不甘。
所以豫王让他说真话的这个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愿意提及。
那种奇怪的维护心理,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最终,他在豫王逼问的目光中道:“殿下,苏家三姑娘一开始确实摔傻了,后来却是好了。不然我们如何能顺利开的那个宴会,只不过我不才,被人算计,丢了这门亲事。”
“出息!苏家决计不能丢,但你已经丢了,那本王唯有去想别的办法了。你可知又有人提起想立苏眉为太子妃一事,父皇似乎已经在考虑。太子出行归来,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父皇为了堵言官的口,给太子立正妃是势在必行的事了。如今边陲恐怕要兴战,立苏三为太子妃,同样也是给苏家一个定心丸!”
豫王急急地说,林恒礼一愣,袖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豫王着急离开,就为得到确切的一句话,他耗费大量精力打点才离开王府,在外头同样是不宜久留。
“既然她已经恢复正常,那我自有打算,不可能白白把苏家父子拱手让人!”
说罢,没多留意林恒礼的神色,挥手转身快步离开。
望着豫王远离的背影,林恒礼脑海里还有些乱,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后,一点一点去琢磨刚才听到的消息。
太子也盯着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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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这里是到哪里去的路?”
苏眉坐在马车里,好奇得不断往外边看。
昨儿林以安答应带她到商行查账,她就一直期待着。
倒不是真要把账目攥手里那种小家子气的想法,而是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商行的运作,听说还是做的还是和水相关的生意,就越发好奇了。
“当然是要到渡口去,今日正好有我们的货要到京城,既然都出来了,带你到渡口再转一圈。”
林以安靠着车壁,好笑地看着她兴奋的模样。
连脸都红了,笑容一直就没落下,到外边来走走,她就那么高兴?
吴子森抱着剑,冷眼看两人,不时也往外看两眼。心想林三一个庶子,能做什么生意,
多半就是卖卖茶叶绸缎一类的。
于是一行人就到了地方。
紫葵帮她带好帷帽,扶她下马车来。
苏眉一下车,就先被渡口卸货的壮汉给惊住了。
他们在停靠渡口的船和道路上不停来回穿梭,从船上搬运东西的时候,还会喊口号一般,发出嘿呵一声。那样的叫喊,有着让人跟着热血沸腾的奇异感染,让她看得入迷。
林以安不方便下车,便靠在窗边问她:“如何,是不是没见过这种热闹。”
她激动地连连点头,吴子森也是第一次见,说道:“有点儿像练兵的那种架势,气势差一些。”
苏眉看过卸货的热闹,又四下打量,还看到挑夫和一些卖东西的百姓。
正觉得哪哪都热闹时,忽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紫葵和吴子森都把她挡到后边,但她在缝隙还是见到另一种盛景。
她跟前居然走过四五个穿着薄纱的姑娘,那些姑娘身材窈窕,细细的蜂腰,衬得身前更是波涛汹涌。
她盯着那从眼前颠过的圆瓜,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双手还不由自主比划出方才见到那弧度带来的尺寸,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
她在对比中又倒吸一口气,忽地回头问林以安:“夫君,你常到渡口,都能看到那些大圆瓜吗?”
所以她怎么引|诱,他才不为所动?
林以安:……什么大圆瓜?!
作者有话要说:苏眉:我好像发现了华点。
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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