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倒挂起来的。
而且不仅仅是头昏脑涨,浑身还疼的要命。
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痛,还有无法抑制的寒意。噬人心骨,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很快花寻就疼的想撞墙。
不过现下是被倒绑着的,想撞墙也没这个机会。
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男子是个陌生面孔。其实也不算陌生,花寻觉得在哪儿见过,仔细一回想,似乎和方才见过的孟庄主有几分相似。
只是现下这容貌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也是玉树临风一届天骄。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一下就让花寻慌了。
“有曾听闻,您……”
“今日算是有机会一探究竟,平日里你那徒弟可是把你保护的好,没点儿手段可还真偷不出来。”
这一开口,花寻可算是彻底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声音这种事儿,年幼和衰老才会有所改变,少年到中年这个阶段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
花寻想说什么,却是开不了口。
只见着他手中拿着一根等人高的锥刺,直直地朝着自己探了过来。
花寻一时间有些惊慌,赶忙无声的喊道,“说来话长大哥,停,停!”
说完之后花寻只觉得眼前倏地一黑,再次见光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原来的景物。
孟家剑庄奢华无度的建筑,和身边依旧蹦蹦跳跳的沈惊蛰。
“这才刚刚开始。花寻先生方才不是还好奇吗?”
“不好奇了不好奇了。”花寻连忙罢手。
“你看,连个开端都看不下去,谈何让我告诉你以前发生过来什么?”
花寻没接话。
其实傻人有傻福挺好,花寻忽然就不好奇了。
“还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原著剧情走罢,要是想提前看这些因果……”
“不想,一点都不想。”
话是这么说,但花寻已经开始思索,试图从方才那些有限的信息当中思索出来什么。
全身很疼,刺骨的那种疼痛。
花寻想到了先前在逐鹿岛,似乎听说来话长大哥说过,现在孟言孤身上的血寒骨痛,似乎原本是在花寻身上的。
还有那句“被徒弟一直保护着。”
花寻百思不得其解。
被保护着……花寻觉得能半只脚踏进天庭的,怎么说都不需要被保护着才能活。
而且被徒弟保护着。
花寻想了想觉得想必指的不是沈爻。
毕竟沈爻那副样子花寻也知道,而且当时听元芷和的措辞,沈爻的经历似乎并没有去天庭当差的这一段儿。
“想不通就别想了,横竖到时候会阴霾散尽,一切水落石出。”
花寻:“别随意读取我的思想。”
回到住所的时候沈惊蛰自顾自的准备直接在井边打水冲凉,然而刚没解开腰间的系带,就先一步被花寻制止住了。
“你现在这幅样子,多少注意点儿形象。”
“好歹在人前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你不要脸,我还替你要。”
沈惊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些无奈的收了手。
然而还没无奈一会儿,沈惊蛰倏地想到了什么,“那我去搬个浴桶好了,扮成这幅样子也难受,横竖药熬好还得些生辰。”
花寻刚没走到院子外面开口,就有机灵的侍女开口说,浴桶已经备好了,如若需要,一刻钟之内便会抬进屋子里。
花寻只说麻烦了,并未多言。
等着一切布置好了,再三确认所有人已经离开,门也栓严实了,沈惊蛰才敢换回了原来的样子,也没回避花寻的目光,自顾自的迈进了浴桶里。
经过多次的洗礼,花寻也觉得特意回避显得矫情,但也没将目光停留在沈惊蛰身上。
只当是在以前学校的大澡堂子,只不过是没什么人的那种。
“花寻方才不是有问题么?”
一想到说来话长大哥给自己看见的场面,顿时就止住了好奇心,但是转念一想,沈惊蛰口述的方式应该会更加温和一些,不会让直接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
“说罢,我听着。”
“花寻先过来,离那么远,说什么你也听不见,要是吼得声音的大了,惊动外面的人到时候可怎么解释。”
花寻没多想,便朝着沈惊蛰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到浴桶边,花寻也没反应过来接下来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花寻看着我做什么?”沈惊蛰瞧着花寻神色呆滞,便稍稍坐直了一些。
这么一坐直倒是好,本来掩盖在水里的部位一下子就若隐若现了起来。
“花寻,发什么呆呢?”
花寻大抵还是神游在外,并未听见沈惊蛰在说什么。
只是这一次花寻没有下意识的偏过头,而是咽了咽口水。
这个动作大抵花寻自己都没意识到。
却是被沈惊蛰捕捉了个正好。
沈惊蛰见此唇角微微勾起了几分。
心思难以捉摸,但看起来应当是愉悦的。
“花寻。再看着我我要抱你了。”
花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瞧着沈惊蛰倏地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股大力将花寻朝着浴桶的方向拽去。
“沈——”花寻话没说完,先是呛了一口冷水,一下子就清醒了。
只是并没有撞着木桶,而是牢牢的被一个人垫着。
“喂……别太过分。”
“离得近一点,才方便跟花寻说话。”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花寻自然知道这个距离不是用来说话的,“不用这么近——”
“可是花寻身上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