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再熬两三年,医学技术更加成熟的时候就有救了,只要人还在,就有无限的希望。
从市区到当地的殡仪馆还有一段儿距离。
花寻坐在车上,又一次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这本罪魁祸首。
这回到是有关于这本书的相关信息。
只是似乎年代久远,想买书都只能收二手的,网上流传的电子版本也只有零零散散的盗版。
关于作者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似乎不是大陆这边的,名字起的也不是汉字。
书中最后的结局花寻找了个相对完整的版本扫了一眼,的确是花寻死在远寒观门口,沈惊蛰发现之后……再往后大开杀戒就是因果注定的事儿了。
说来沈惊蛰……
虽然是书中之人,白纸黑字上印好的,但一颦一蹙却是鲜活的。
而且这些时间里,这个人已经占据了花寻太多太多的时间和经历。
一时间想要彻底放手,难免会有些觉得不适应。
抱着骨灰盒从殡仪馆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花寻想了想,也想不到到底把他放在哪儿合适。
最后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回到他原来的住所。
这一次花寻没再抓着哪个倒霉的司机师傅,而是选择自己租了辆车,毕竟这一趟在这个城市待得时间估计不会短,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公共交通能够到达。
白日的时候还是能在这儿看见不少人的。
的确如先前所说,有剧组也有专程来追演员的小姑娘。
只是住宅区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
因为草草结案,保留现场便没有任何意义了,这儿的物业管理算得上不错,上午结案,中午之前就已经将屋内打扫了干净,虽然东西基本没动,但已经没有昨天夜里那番骇人的异味。
“大哥,回家了。”花寻对着左手抱着的骨灰盒说了一句。
环顾了一圈儿,花寻也没找到放在哪儿合适。
推开昨天那扇发现遗体的房门的时候,花寻发现似乎这儿就是个病房,只有各种看不懂的仪器和用了一半的针剂药品,似乎并不是主人起居的地方。
找了一圈儿,花寻才发现真正的主卧应当是在顶层。
推开门之后,花寻先是踢到了一个劣迹斑斑的旧皮球,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那种。
这才抬起头,发现屋内的陈设不仅凌乱,而且十分幼稚。
老式的游戏机,搪瓷的盆和碗,还有一张二十多年前流行的婴儿床和小推车。上面还铺着百家被,能看的出是手工做的。
还有很多东西,一看就不像是成年人会用的,却都在这个屋子里出现了。
感觉不是有意收集,而是不舍得扔,要一遍一遍的看,所以才摆在房间里。
床上也是一片凌乱。
家具还是孩童常用的款式,枕头旁边放着一个已经没电的游戏机和几个毛绒玩具。
要不是花寻先前看过他的年龄,见此还真以为他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说来话长大哥并不缺钱,想换掉这些东西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一般卧室这种地方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理年龄。
方才花寻也听了,没别的亲人,估计这么多年就他一个。
花寻尚且现实里有牵挂,所以最后还是走了出来。
可是说来话长大哥不管去哪儿都是孑然一身,现实之中又是一声病痛,书中之人哪怕有种种不好,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个心理慰藉。
把骨灰盒放在床上之后,花寻将目光放在了杂乱的书桌上。
书桌靠窗,光线还算得上充足,以至于虽然杂乱,但上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最显眼的是那封信。
花寻掸去上面的灰尘,上面字迹清秀,只是看样子是写好有些时日了。
‘致吾徒九重’
先前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是在此看见的时候花寻还是不禁唏嘘。
信是封口的,花寻没拆。
但是既然有信,说明说来话长大哥是想过把他送出去的。
如果是重病且家里有治疗仪器,说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好几年都可以足不出户。
那么是不是说明,这本书的入口也在这栋房子里?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花寻下意识的欣喜了一下。
但是仔细一想。
执念未了,能打开书中和现实之门,却选择让别人代劳,肯定是因为自己进不去。
不过能打开这扇门,就有希望。
花寻一面想着一面开始翻看桌子上的笔记本或是其他能够写字的地方。
花寻相信他这种人,应该是会把这种事情写在哪儿的。
找了一圈儿,花寻最终把目光放在一个陈旧的笔记本上,一看就知道是学校门口买的,上面还印着卡通人物。
‘致花寻先生,能看到这个笔记本,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写在扉页。
‘具体的开启方法写在最后一页,至于中间的东西……不过经年的鸡毛蒜皮小事,让你见笑了,不看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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