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谢婷婷慌里慌张的看过去。
她没有想到兄长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谢庭轩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在院外听到徐婉宁一句傲然的“我就一定会看上谢庭轩?”,直觉妹妹定然说了极不好的话,是以暴喝打断。
暴喝与推门几乎在同时发生。
可是恼怒的话说出口,才发现妹妹跪在地上,凄惶又无助,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
谢庭轩比谢婷婷大五岁,几乎是护着母亲襁褓中的小女婴长大。
谢婷婷单纯又娇气,几乎有一半是他给惯出来的。
可是娇横了十几年的妹妹,短短半个月就瘦了一大圈,夜里还经常在梦中惊醒。
七夕过后最开始的那几天,他守在她房门前,让他看着自己在窗前的影子,她才能勉强睡一会儿。
那时候,谢庭轩心痛如绞。
说到底还是他派去保护妹妹的人,太过轻忽。
“起来。”谢庭轩拉着妹妹起来。
他不忍心怪她,但要说什么安慰的话,此时却又万万开不了口。
徐婉宁看着这兄妹两个,揉了揉眉心。
现在天气怪热的,干站在院子里像受刑一样,她询问:“您二位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县主留步,”谢庭轩道:“婷婷她没有恶意,还请您莫怪。”
“她没有恶意,难道本县主就有?”徐婉宁后退一大步,试图生动形象的表明自己的立场:“银货两讫,我说的很清楚了,以后我们各自离对方远远的,好吗?一次莫怪她,两次莫怪她,我与谢姑娘非亲非故,实在是没有度量包容她的各种状况。”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
若是以往,谢庭轩识妹如命,定然不会依。
但他对徐婉宁早已改观,也明白她说的是事实,更何况人家还对妹妹有恩。
还有自己心中,那些若有似无的绮念。
谢庭轩便承诺,日后定然会管好妹妹,不会再打扰到徐婉宁。
之后,他看着妹妹:“婷婷,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但兄长自问见识比你稍广,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你日后不要再插手,好吗?”
谢婷婷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接收到兄长有些无奈又责备的眼神。
她真的,给他造成麻烦了吗?
谢庭轩又道:“还有,有件事我早该告诉你,不是县主对兄长我痴心妄想,而是我喜欢她,想要娶她。”
“难道不是因为我......”谢婷婷下意识的。
“不是,县主与传言大有不同,先前兄长有眼无珠,若能得县主为妻,是我的福气,也是整个侯府的福气。”谢庭轩一字一顿。
然后,他让谢婷婷先去招待赏荷宴的客人,他想与徐婉宁单独说话。
听了兄妹两个全程对话,或者说谢庭轩一番近乎于剖析内心的表明心意的话,徐婉宁都不知要怎么反应。
她是被晒到中暑了吗?
拂冬比徐婉宁惊讶更甚,半张着嘴,完全惊呆了的样子。
她所认识的谢世子,是世家子中最出众的人物,往日多看一眼自家姑娘都未曾。
现在,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姑娘终于苦尽甘来了么,如果是谢世子成为姑爷,还挺......挺般配的。
拂冬甚至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