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蔓惊得连嘴都闭不起来了,半晌后,她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是妖”
越良深蓝的眸子里泛着戏谑的笑意,“是啊,他也是。”说着冲蒋弥使了使眼色。
蒋弥默默无言也变换出了碧色的双眸,束起的墨发也化为了红棕色。
蒋蔓看了好一会,就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那那二位找我是做什么”
越良嘴角弯起,“我们是来接你出宫的。”
蒋蔓双眼睁大,“出宫为什么要接我出宫我还没有到出宫的年纪,应该出不去吧”
越良眸间露出些许嫌弃的神情来,“你忘了,我们可是妖,想去哪就去哪,想离开就离开。”
蒋蔓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差点忘记了,那接我出宫是要干什么”她用手轻轻摸了摸脖子。
越良低声诱哄道“我告诉你,你前世于我们有恩情,所以我们特来报恩的。”
说完,越良转头看了蒋弥一眼,用眼神示意“该你上场了”,然后抱臂站在一旁。
蒋弥虽然才开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越良开了头之后,剩下的很多东西他就信手拈来了。
蒋弥蹲下身子,碧色双眸认真的望着蒋蔓。
“我看见了你的未来,继续留在宫里,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我们来接你,你愿意走吗。”
蒋蔓顿了顿,半垂下头,“虽然我是你们的恩人,但我还是再想想吧”
蒋弥知道蒋蔓直接一口答应下来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离原书剧情开端还有一年多之久,就算蒋蔓考虑个把月都不是什么大事。
蒋弥点点头,“没关系,你好好考虑一下,不会有人逼迫你的。”
越良兴致缺缺,心中有些扫兴,她看蒋蔓这么好糊弄的样子,还以为蒋蔓一下子就能答应下来呢,但毕竟不是她的事情,急也没用。
越良看蒋蔓一眼,转头对蒋弥道“你走吧,我送她回去。”
蒋弥站起身来,“多谢,就麻烦你了。”
越良眉梢一挑,“你先走吧,我们稍后,一起出去太过惹眼了。”
蒋弥应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耽搁时间,迈步从山石堆中走了出来,按照原先来的记忆一路往自己的厢房中走去。
一直到离自己的小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嗅到了很熟悉的气息。
是程绽。
蒋弥脚步顿住,他只嗅到了那个人的气息,看来现在应该只有程绽一个人独自在自己的院子里面。
虽然不知道程绽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自己作为一个男侍,是不该离开厢房在宫中瞎转的,如果程绽要追根究底,就怕此事不好收场,甚至可能暴露身份。
以程绽的想法,估计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干除了伺候他之外的其他事情,蒋弥离小院还有几步的远的距离时,脚步顿住,有些犹疑。
该怎么顺毛哄呢,蒋弥静静思索了一下。
过了会,蒋弥推开院门来到厢房前,他伸手推开,就与房中的人对上了视线。
程绽一身月白色的绣金袍服,指尖搭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头上是龙雕玉冠,一缕墨发垂在面颊旁,更衬得面红齿白,金玉之质。
程绽清浅的眸子瞥了过去,眼尾垂下,眸间满是笑意,苍白的手支起额,嘴角弯起些许的弧度来,腿抻在桌旁。
“回来了”
蒋弥姿态从容,对于程绽的问话,他倒也不慌不忙。
“是,陛下,奴回来了。”
程绽轻笑出声,半抬眸瞧着蒋弥的背影,眸色渐深,其间满是幽深的复杂之意,“可是孤贸然前来,扰了你的好事。”
蒋弥把厢房的门重新掩好,动作一顿,不知这好事一说又是从何而来,但不管怎么说,先顺着哄吧。
蒋弥转过身,桃花眼缓缓下垂,眸光认真的望着程绽,“于奴而言,好事只会是和陛下有关的事情。”
程绽如寒霜般的冷意还挂在眉梢之上,待听清蒋弥的话之后,他眸子顿住,如霜雪初融般,眉目间唯剩流水似的潺潺暖意。
他瞥开眸子,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是压不住的愉悦弧度,“你说这种话可是怕孤责罚不成。”
蒋弥瞧着程绽的神色,原先那副阴阳怪气的讥嘲已经消失不见,他眸间不由自主的带上几分笑意,真的很好哄,他感觉自己差不多摸透了这位暴君的性子。
“奴非是怕陛下责罚,只是怕陛下误会奴的真心,奴所言,皆无虚言。”
说着,蒋弥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绣布巾,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露出里面一些现摘的娇艳花朵。
蒋弥指尖微微回缩,声音低哑,“奴想给陛下做个香囊,但不知其制法,便全凭猜测给陛下摘来了这些花来。”
程绽瞥向那些花看了看,这奴的确是庶民出身,若是从世家大族出来的,谁不知道稍微考究些的香囊须得用料仔细,工序繁多,这种把花瓣往香包里一塞就好的东西,真是玩闹似的。
他抬眸就看见了蒋弥落寞内敛的神色,把刚准备说的话就又吞回去了。
算了这也是这奴的一片心意,不值得的小玩意,收下便收下吧。
程绽偏过头去,手支起额,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你要做就做,孤收下就是了。”
“多谢陛下,奴很欢喜。”
蒋弥语带笑意的回答。
主要是很好哄,真的也很好笑,他原以为这位暴君不会这般轻信自己的话的。
程绽心中低嗤一声,这奴真是好哄,果然是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也无怪乎如此。
“你先前的白帕子呢。”
程绽不愿气氛这般古怪,转移话题似的随口问道。
蒋弥“”
那个白帕子他先前已经扔了的,但他知道决不能让程绽晓得,不然又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笑着道“陛下,那块帕子奴洗净已经妥贴收好了,您要看看吗。”
程绽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并没有看的意思,但听蒋弥说把帕子妥贴收好之后,他心中忽然不知怎么的又漫上了些许细微的感觉。
像是一条细细的线缠绕裹挟了上来,泛着酸透着软。
很是古怪。
程绽耳廓带上红意,不愿再继续细想,一挥袖子,站起身来,“孤回去了。”
说完,他就罕见的逃似的大步离开了,连先前来这究竟所谓何事都忘记了。
他只是现在暂是看不得蒋弥那张脸罢了。
蒋弥望着程绽匆匆离开的背影,过了会,他眸间的笑意消失,瞥向桌前,拾起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来。
也不知蒋蔓要考虑多久,什么时候愿意离开。
在这宫中多留一日便就多麻烦一日,这不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章小蒋掉马离宫,哈哈哈
每日一问小蒋今天掉马了吗
快啦,明天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