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杰就是跟着这个小舅舅开始做生意的。这么一看,傅士杰外家虽然也是红色名门,但人丁凋零,唯有一个二舅在政界挂了个虚职。
和亲家不同,傅家老爷子身段更柔软、头脑也更灵活,不论是在动乱那些年,还是在后来的拨乱反正、改革开放中,都牢牢把握住了大势。傅老爷子一生缔结过四段婚姻,娶的妻子不是系出名门就是高级干部,四段婚姻均留有子女,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体系。
傅士杰的父亲是傅老爷子的第四子,他遗传了父亲的“多情”,结婚前就被不止一个大院女孩爱慕,傅士杰母亲跟他结婚的时候还颇被人嫉妒了一阵。
后来,在那场动乱中,傅士杰外公被打倒,他几个舅舅也接连出事,傅士杰母亲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夫妻感情自然也淡了。他倒是没有直接提出要离婚,但那些影影戳戳的传言,还有那些暧昧的痕迹,都让傅士杰母亲大发雷霆,甚至做出了自残的举动。
傅士杰小舅舅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提出要姐姐和姐夫离婚,把姐姐接回家来生活,傅士杰的父亲也确实担心妻子当时的状态会伤到自己,就顺水推舟应了。
傅士杰在傅家长到十岁,基本是被保姆和警卫员带大的,后来他爹再婚,他就被小
舅舅接了回去。
事情不新鲜,账也是陈年旧账。这次能让傅士杰气得不清,也是因为这次傅老爷子病重,他回家看爷爷,被那个没带过他几天的老爹叫住,让他带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学学做生意,其实就是想把弟弟塞到他的公司里,被他一口回绝,父子两个大吵了一架。
苏韵听他絮叨了半天,拍拍他的狗头“你这叫关心则乱,事儿其实不难。你的公司你做主,你爹又做不了你的主。吵了一架,气也撒出来了,不是挺好吗也许,这事儿不是你爸的本意呢”
傅士杰还是觉得意难平,亲爹从小到大都没管过他,现在跑过来要他照顾弟弟,老头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是他能是谁我那个后妈,她可没那么大脸”
苏韵倒是觉得这事儿不完全是傅士杰父亲的意思。他爹自觉年轻的时候愧对了儿子,现在年龄大了反而想要弥补,不是叫儿子回家吃饭就是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
现在突然趁老爷子病重的时候跟傅士杰说这事,让刚有所缓和的父子关系又变僵了嘛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傅士杰说是他大伯劝的架。他小时候大伯待他不错,在他心中基本就是取代了父亲的长辈,说不准就是他大伯出的主意,为的就是试探这个侄子有没有跟家族离心呢
但这些话,苏韵不会跟他说。傻女人才会自己冲锋在前去掺和男人的家事,聪明的女人都懂得在该装傻的时候装傻。
傅士杰又断断续续说了不少,似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苏韵默不作声,只是时不时撸一撸某人靠在自己腿上的狗头,以示安抚。
她若有若无的动作惹得傅士杰十分不满,不轻不重地咬了她的手一口,一把翻身把她压到身下,不轻不重吻着她的脖颈。
“初晓,初晓,他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苏韵被她撩拨的欲罢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轻轻回吻过去。
一夜激情,次日一早醒来,她浑身酸痛,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听到动静,傅士杰才进来,他已经穿戴好了。
这回倒是人模狗样的,也不知是他那个狗腿子一大早跑去给他买的衣服。
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挺丰盛的。
“我叫了广式早茶,有你爱吃的肠粉和云吞,还有白糖糕,你趁热吃吧。”
苏韵洗漱之后才懒洋洋地坐到桌子上,“很好,我今天正好要叫朋友回家玩牌,你再给我多叫几份吧。我准备中午和晚上都吃这个了。”
“你这刚回来,公司怎么也得给你放几天假吧”傅士杰给她盛了晚小云吞。
“就三天。我马上就得飞海市,要开董事会。”
“话说你这次培训回来,有法国总部大老板的赏识,又该高升了我下次再见你,是不是该叫你白总了现在霄邦中国比你位子高的,也只有一个李凯伦了吧”
苏韵苦笑,“你想多了,霄邦这么大公司,内里的事情也不少。大老板也不能直接对亚洲公司的事情发话,再说他也没那么看重我啊。”
傅士杰不以为意,“不升就不升呗,反正你现在职位也够高了。”
苏韵试探道,“你说,我自己出来注册个公司怎么样”
傅士杰咬了一口奶黄包,“你的能力我知道,肯定没问题。不过,你放着跨国公司的高管这种高薪由体面的活不干,出来打拼是很辛苦的,你真的想好了”
“这不是还在想嘛回头再说吧。”
傅士杰见她不想说,索性转移了话题“我妈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带回去,你看你啥时候有空呗”
苏韵想了想,“这个周末吧我周五晚上从海市飞回来。”
“走了啊,今晚我有应酬,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出门之前,傅士杰还想缠着她再吻一次,被苏韵用企鹅拍到脸上。
“哎呀,赶紧走啦,别耽搁老娘吃饭。”
傅士杰走后,苏韵看着满桌的早餐,轻轻露出一个笑,给远在法国的黄瑛发了封邮件。
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对彼此非常熟悉了,傅士杰又一直喜欢她,试试看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