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给小黄鸭换完水，早饭还来不及吃，三人便跟着gs信号再次上路了。

捞上来的鱼只好拿塑料盒子装着，泡在矿泉水食用盐的水里，小鲫鱼金色的尾鳍摆了摆，看起来像是恢复了点精神。

文森特道“其实不需要频繁换水，每换一次水大鲵都要重新适应一次，反而容易出问题。”

小余握方向盘的手一顿，道“你不早说我换完了。”

老任道“没事，矿泉水都差不多，下次加满就行了。”

余之南应了一声，又道“那要不要种个水草在里面，倪跑跑在里面窝一天不好受吧。”

文森特无语道“种草做什么，增加耗氧量吗。”

余之南道“那不是光合好吧，好像也晒不着太阳。”

“晒太阳本身不会增加溶氧量，准确的说是温度升高才会导致气体溶解度降低，然而硅藻等具有色素体的单细胞植物又会因为光合作用产生氧气，同时水体本身的流速，酸碱度，盐分，以及污染程度、大气压等都会影响溶解氧含量，不过这些都跟大鲵关系不大，它是用肺和皮肤呼吸的。”

文森特语速飞快的念了一大串。

余之南嘴角抽了抽，呵呵笑了两声，眼神落在车前充当临时鱼缸的塑料盒上，道“那就给小金鱼种吧。”

文森特不置可否，对着他那个宝贝箱子，继续分析刚捞上来的水样，一面在副驾背后挂了个记事本，随手记录些什么。

金色鲫鱼在塑料盒里冒了个泡泡，小余看过去，问“这是野生的吗，鲫鱼比鲤鱼容易变异”

老任摇摇头，点点它拉长的尾鳍边缘，道“短尾不分叉，草金，人工培育不过也不排除野外二代的可能。”

文森特嘱咐小余把车开稳一点，抬手又换了个水样，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老任过了一会儿回头，道“泥沙含量和重金属也测一下。”

文森特“哦”一声，道“要调查富集系数的话，最好是采集底栖生物做个切片看看，有个实验室最好了，现场做不太容易。”

老任点点头，道“等下停车开始吧，往后一路选几个点我看看地图。”

小余一面看车，抽空看两人一眼，文森特忽道“看路啊，我还不想葬身母亲河啊。”

小余“”

小余“你还有完没完了”

一声怒吼，车辆随公路转过一个弯，文森特眼疾手快按住试管口，车里塑料盒内的水晃了晃，金色鲫鱼的尾巴像花瓣一样绽放。

小峡水电站就在前面，三人下车，老任把标记好的这一段地图发给文森特，而后便像往常一样前去和水电站的人员进行交涉，文森特扛着他的宝贝箱子下车，看了眼手机上的信号点，指指前方道“前面有个桥，去看看”

小余怀疑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又要讲故事吧”

文森特将东西一样一样装进包里，扛在肩上，放飞无人机，设定跟随模式，道“讲什么故事啊，什川啊，你旁边就是大梨树，背后就是大梨园，可惜已经八月了，果子都长出来了。”

小余“咦”一声，回头，瞧着路边树上的尖尖叶子，道“这是梨树啊，不开花都不认识。”

“不仅是梨树，还有梨，”文森特随手一指路边小商店冰柜上的大红字，道，“喏，你看。”

“哇，这是什么”小余几步跳过去，朝老板娘道，“来两个，不，四个，我请客。”

峡谷里的水说不上是干净还是不干净，支流里冲进来泥沙几乎将一切都要覆盖了，小金在水里漫无边际跟着水流的方向游动，一面叮嘱容容千万不要下来。

容容“”

容容“我要下去。”

小金“不行。”

容容“我也要游水。”

小金“在大黄里游呀。”

容容“我们一起。”

小金“那回去吧”

容容“”

容容晃晃尾尖，重新缩回充气船里，道“我觉得这一段水好一点了。”

小金“嗯”了一声，推着小黄鸭转过一道弯角，道“我也觉得，但是容容不要下来哦。”每天推着容容游水真是太好玩啦，难怪以前容容总喜欢带着他往前游呢，小金在水里拍拍胸鳍，今天也是相互帮助的一天呢

由南向北的河道忽的转弯，突出的山脉如同一柄长剑，直直劈向奔涌河水，至此河道回环，绕过锋利的剑尖，弯成一道一百八十度的轻巧转弯后，继续向前。

小金看了眼河边突然出现的村庄和停在河边的小船，道“人类。”

人类不知名的田地就种在岸边，小金不认识那是什么，只觉得绿油油的一片真好看。容容道“是燕麦。”

“燕麦”小金歪歪脑袋，道，“和燕子有什么关系吗长得很像燕子吗”

容容趴在船边张望了下，道“在开花。”

“开花”小金蹭一下转回去仔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明显不同于绿色的颜色，只好冒了个泡泡，问，“是绿色的花花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容容摇摇头，道“很小，黄色的花，要去看看吗”

“要”小金眼睛转了一圈，又止住摆动的尾鳍，咳了一声，道，“不要，那边有人类，很危险，容容不要过去。”

容容好笑的看着他，道“我不去，你自己去看。”

小金晃晃背鳍，道“真的吗，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