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陟离京前曾偶遇华湛,当时便细细交代,说京中若有变故,千万要及时相告。
华湛只希望卫陟能起到什么作用。
夜凉如水。
华仪醒来时,起身掀开帘子,发现殿中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角落里放着暖炉,熏着安神香,屏风前的书桌上搁着一盏油灯。
她掀被下床,穿了鞋,披上一边悬挂的保暖大氅,一边咳嗽着,一边四处走了走。
起来走了走,才感觉睡觉时的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彻底褪去了。
华仪摸了摸肚子,此刻觉得饿了,一转头,却看见外间桌上正放着一些饭菜。
菜还带着温热,御膳房的厨子每隔一段时间拿去热一下,就怕女帝吃了冷食,到时候病得更厉害。
但是这个让她觉得温暖的细节,或许也是出自某个人的手笔,这么多年来,一桩桩一件件,他从来没有照顾不好她。
华仪坐过去吃了几口,这些菜基本上都清单素食,华仪许久未进食,此刻也不太有食欲,只随便吃了小半碗,然后喝了一些暖汤,暖意在身体里迅速蔓延,华仪觉得舒服,身子也慢慢懒散下来。
她坐在饭桌上支着脑袋愣神,又伏在桌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此刻她的脑子无比清晰,可是长久的无聊来袭,她没多久又昏昏欲睡。
差点入梦,又忽然惊醒,她该是荒废了几日的政事了吧华仪忙跑到御案前,看见重要机密那一摞奏折还是按着她的摆法纹丝不动的,另一摞以被批改完毕,华仪粗略地看了几张,倒是改的十分好沉玉临摹会了她的字迹,如今这些并不机要的奏折,华仪统统交给他处理了。
华仪又无聊了,在空旷的殿内溜达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看着窗外的月色,模模糊糊的想,沉玉年幼入宫为奴,可是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呢他应该没有家人在世上了吧那么,他原先的名字又叫什么呢
原来她对他的过去还是一无所知,这些年来,她也一直不曾让人去查沉玉身世,便是因为她不想触碰那段他自己都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她虽然重生了,但是她还是世俗中人,总是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忧。
华仪在金砖地面上走来走去,兴致缺缺地想,或许这世上重生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这样的话,沉玉会不会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呢
她自诩不信神佛,但是如今也信了。
华仪又想,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去国庙里看看。。
沉玉进来时,便看见华仪一个人在原地打着转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对沉玉笑道“来啦。”
沉玉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微微一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哎,沉玉”
他把她抱到床榻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搂着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道“几日不曾亲近,就是想抱抱你。”
她推攘他道“我才醒呢。”
“嗯。”他道“陛下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陛下再不醒,我便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扬眉笑道“吓到你了”
沉玉道“吓到了。”
华仪静了静,莫名的,心底有些柔软了下来,道“朕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一直睡一直睡,在梦里就总是梦到的从前的事情,有时候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道“梦里也都是我。”
华仪轻轻觑他一眼,倒是点了点头,“朕的记忆你都是你。”
两人都静了静,华仪回身抱住沉玉的脖子,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
她横他一眼,他方才明显是在装傻,此刻便笑出了声来。
“今日不必,那种事情做了,是容易困倦的。”他笑吟吟道“事后我再守着陛下的睡颜等,可不要疯了”
“那便算了吧。”华仪也不介意,转念道“华铖近日如何”
“平南王世子一切安分,求见过陛下几次,陛下都没醒过来。”沉玉道“我倒是觉得,他有几分可疑。”
“什么”
“下毒。”
华仪微微一惊,随即道“可朕早在他入京时便开始犯困”
沉玉淡声道“他若真有异心,不可能在宫里没有内应。”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只是揣测,很多事情到如今都还未曾查出来。”
“无须着急。”华仪叹了口气,道“朕是犯困,又不是昏迷。若有重要的事情,你尽管叫醒朕罢。这些日子,朕除却新政之外,唯一想拿来开刀的便是平南王你明日以朕的明日传个谕令,长期留他在京中,顺便颁布朕的关于新政的第一道政令。”
第一道政令便是针对藩王所设。
华仪想了想,再吩咐道“倘若平南王有何想法,上呈奏折入朝,皆压下不批,等朕下一步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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