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可也没把我吓哭啊。”
晋斐闻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跟遇到鬼一样扭头看过去,还真是沈郁,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赶紧往太子爷身后躲。
沈郁光看他不说话,看的他心惊肉跳的。
“害,说说而已。”
这些话也只敢背着沈郁说说了。
当年沈郁被找回来的时候,跟林晏一起送去学堂读书,他爹知道之后,怎么也非要把他给塞进去。结果他书没读多少,人倒是打得不少,他在里边作天作地、惹天惹地,却唯独不敢惹沈郁。
沈郁,那可是典型的笑面虎。
她当着你的面笑笑不在意,实际上是在记仇,她背过身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晋斐被她收拾过几次,那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借刀杀人、兵不血刃,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直接就能把他给带走。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让沈郁给他抄作业的那次,他带着两个小弟,把她堵在巷子里,一人拿棍子,一人拿麻袋,吓得她脸色都发白了。
“怕了吗怕了就帮我们抄作业。”
沈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晋斐把本子全都塞给她,一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第二天她倒是老老实实地把作业写完交给他们,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有时候还会主动问他要不要抄作业。
晋斐都有些欺负她上瘾了。
后来到了结业考试,晋斐本打算糊弄一下就算了,也没打算说要作弊什么的,他家老头子最恨人撒谎,他就是一道题都写不出来,空着交上去,也是不敢作弊的。
然后考试前一天,沈郁偷偷把他叫了出来,小声问他“明天的考试你有把握吗”
晋斐哪有把握,“没。”
“听说这次考不好,是要请家里人来的”她低着头,声音细细弱弱的,小胳膊小腿的瞧着就不像个坏人,“我是寄养在晏世子家的,若是考不好的,哪有家里人替我来,我也不可能麻烦风栾郡主”
晋斐想起他那能把藤条都打断的娘,可是最要脸面的,若是让她在俞都贵妇面前丢了脸,她有可能会把他打出屎来。
他顿时慌不择路,“那怎么办”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沈郁从怀里拿出一份小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这些都是明天要考的内容,我都整理出来了,也给你抄了一份”
晋斐简直是感激涕零,正想抓住她的手感谢她一番,她直接塞他手里,抽身就走了。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还以为是害羞了。
第二天晋斐揣着小抄去考试,抄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一边抄一边想着等会儿要怎么感谢沈郁的时候,忽然有人踹了他的桌子,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他,他也茫然地抬起了头。
然后便瞧见沈郁朝着他软软地笑了笑,“夫子,晋小公子手里好像有东西。”
然后夫子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小抄。
“夫子,你听我解释”
夫子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听他狡辩,直接就撕了他的考卷,“你跟我过来”
晋斐恨得咬牙切齿,想着他被告发了也不能让沈郁得逞,干脆以牙还牙,指着沈郁“夫子她手里也有东西”
沈郁站起身来摊开自己的手,还抖了抖考卷,以示自己的清白,临了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有贼,看谁都是贼。”
晋斐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夫子把他的娘请到学堂,当着众位俞都贵妇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一遍。晋斐当场就觉得自己要完了,回去之后,他娘打他整整打断了三根藤条,他躺了十天才勉强下床。
从那以后,便是再也不敢招惹沈郁了。
晋斐躲在太子爷身后,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赶紧溜,“我娘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剩下祁夙凛站在沈郁跟前,又想起之前不开心的事来,“你来干嘛”
“来拿编制图。”沈郁为公事而来,自然理直气壮,“皇上命我从旁协助,就算太子爷不着急,我也是要着急的。”
他哪里不着急了他都要着急上火了
“等着。”祁夙凛转身回书房,又想到那编制图还未临摹,“那图只有一份,你想要的话,只有去临一份。”
沈郁点了头,复又看了看天色,好像有些晚了,等她临出来估计得留下来吃晚饭了,“还是不了,我带回去临吧,明儿早上亲自送回来。”
那图也算是机密,祁夙凛想到她就这样带回去,然后再带过来,万一有个意外,掉了坏了的,那他岂不是玩忽职守了
沈郁这是得不到他,要报复他
太子爷立马摇头,“不行你就在这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