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的困意被驱散了不少,见谢璟深那么近地看着自己,他也没有惊慌失措,只轻轻挑了一下眉头问:“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仍是有些提不起劲儿的软绵绵,明明是在质问,却总能叫人听出一种欲迎还拒的意味来。
谢璟深安静地看着他,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描绘着他脸上每一分都生得恰到好处的轮廓,半响才低声回答:“我想做什么,国师大人心里不是清楚得很?”
白行歌迎上他的目光,见到那双如黑曜石般暗得发亮的眼睛,意识仿佛要被里面浓烈且不加掩饰的情意摄入,一并坠落。他浅色的眼睛里还泛着些许方才因为打哈欠而冒出来的波光,今日的天气还算晴美,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洒进房里,又因门窗紧闭,且房间位置处于较为阴凉之地,亮得一点也不刺眼,反而还有几分,很适合做点什么坏事的昏白朦胧。
白行歌不知道是因为房里的光线过于暧昧,还是因为自己忽然变得有些不平静的心跳,又或是没忍住那双暗沉得可怕的眼睛的蛊惑,所以在谢璟深低下头来亲吻着他的嘴时,他只颤了颤眼睑,垂眸与那双让他心动的眼睛对视。他不仅没有拒绝,甚至也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如同一个木头又或好似完全不经世事那般,笨拙地抵抗。
不再被他极力压抑的情感像是教会了他如何去迎合,感受到他微微仰起头回应了自己的谢璟深眸光忽然一顿,抓住他手腕的手瞬间紧了紧,难掩内心的激动,将他的手捏得更加发白。
白行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开口想稍稍控诉谢璟深这仿佛施虐般的行为,却忘了他仍在亲着自己。这一动,倒成了无声的邀约。与外表所显的清冷和沉稳不同,谢璟深侵|入他嘴里的气息带着烫人的温度和不容人反抗的霸道,将原本仅属于他自己的气息彻底占据,还要仔仔细细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气息,狠烈得像是要把它们都深深印在他身上。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谢璟深身上真气十足,身体温度原本就比别人更要高上些许,白行歌在与他这般亲密接触之下,也觉得自己体内温度正在逐渐
上升,给他整个人带来了一种非常奇异又陌生的感觉。
谢璟深的步步紧逼掠夺着他的气息,让他的大脑思绪逐渐变得迟缓,只能凭着本能回应着他,平日里温和而又矜持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旖旎万分,一声又一声地勾在谢璟深的心魂上。
“别……”
直到印记的地方传来异样的触感,白行歌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才惊觉谢璟深竟如此不安分。他的手不知何时偷偷溜进了他服饰之下,毫不犹豫地朝着他印记所在的地方过去,像是情动时的安抚,又像是带着些许恶意的逗弄,刺激得他连话都说不全。
他的身体原本就白得近无血色,如今又被人这般戏弄着,在宫中二十几年来连自渎都不曾有过的白行歌生涩得很,没一会儿就被谢璟深惹得浑身发红,明明十分难耐可又被理智克制了最后那根线的模样,反而更惹人欺怜。
白行歌浑身冒着热气,茫然地盯着床顶的方向开始在懊恼,就不应该一时昏了头让谢璟深逾越。
然这会儿他即使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谢璟深终于放过了他微微发红的嘴,却开始不满足地在他脖子处轻轻啃咬,将他的衣领扯得散乱。
白行歌平日里的着装都特别严谨,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漂亮的脖子都被衣领给遮住了大半,看起来很是禁|欲,就是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正经人。可如今谢璟深看见再无平日里严肃的他又是什么模样时,视觉的冲击还是叫他愣神了半天。
人间最美的风景也不过如此,怎比得上床上之人此时的一个眼神?
白行歌的好看几乎是公认的,哪怕有很多不知情的官臣背地里再编排他,认为是他误导了季君延,甚至还在背后煽风点火惹出一系列的暴君行为,却也没人能够理直气壮地抨击他的相貌。他生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眸光流转间有点勾人,可身上仍又带着一股浅淡的清气,两股相冲的气质碰撞着,给人带来了奇异的感觉。
察觉到情动的不仅是自己的谢璟深温柔地轻咬着白行歌的耳朵,声音因染着欲望的喑哑:“我帮你?”
白行歌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要拒绝,可是身体里那股不知从何而生的灼热让他身体瞬间软得半点力
气都使不上,逐渐被支配的意识也在开始涣散,只能抬眸模样有几分惹人爱怜地看着他,拒绝的声音怎么都说不出口。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在力量上完全无法和谢璟深抗衡的白行歌只能任由他拿捏毫无反抗的能力。只是结束之后,白行歌发现自己的轻松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他身上的温度半点褪去的迹象也无,额头处明明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可他却觉得一点也不舒服,像是……下意识想要索取更多。
可是更多的什么,他却摸不透。
谢璟深刚安抚似的与他唇瓣相抵摩挲了一会儿,很快又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愣了一下后低笑着调侃:“怎么?还想要?”
白行歌的耳朵红得惊人,落在谢璟深的眼中有些可爱,惹得他没忍住亲了一下。感受着被自己揽在怀中,仿佛忽然沾染了一身人间烟火气的白行歌,他盯着他的嘴,眸光微微一暗:“你想要几次我都能帮你,不过……”
白行歌被他抓住了手,旋即掌心碰到了个有点烫人的东西,手指下意识缩了缩,却被他给按住了。
“你得先满足了我才行。”那沉沉的嗓音,来自地狱的诱惑。
……
这不是白行歌第一次帮谢璟深,但每一次帮完都会特别累。
结束之后,谢璟深看着神情有些呆愣地坐在自己面前,似是在注视着自己又似是单纯在放空的白行歌,手指微微一动,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丝霸道地替他抹掉了唇边那抹白,眼神就像是一只餍足的凶兽。
被他碰着,白行歌眼睑又颤了颤,眼里有惊愕与恍惚之色交织,拼凑出了些许的不敢置信。
回想起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事的白行歌迟迟无法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他长这么大,就没有和谁做过这样的事。也许是血脉天性,备受宠爱的命格,他心里免不了有几分傲气。搁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会为了谁而去做这些,他本该非常排斥的事。
都是谢璟深……
想到这里,白行歌盯着谢璟深目光变得有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