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趾被他们两人这么一喝,一时竟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完,他的几名护卫见势不对也忙不迭地围了上来,有人低声叫了句“二公子”,宇文承趾心神一定,自是愈发羞恼这光天化日之下,柴绍和李世民居然还敢这么威胁自己难不成柴绍还敢对自己动手那他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
对着柴绍和世民愤怒的目光,他干脆“哈”地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着,你柴绍都敢污蔑上峰了,我宇文承趾还不能实话实说了那李三郎会死,是他自己胆小短命,跟我有什么干系难道我还说不得了”
看着他嚣张的笑脸,柴绍的手不知不觉地已握上了腰刀的刀柄,倒是世民怒极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伸手一拦柴绍“姊夫,我来”毕竟宇文承趾是柴绍的上峰,宇文述又是权势熏天,柴绍背上这样的罪名还不定会被如何处置,还不如自己出手来教训宇文承趾一顿。
宇文承趾也听到了这一句,笑得愈发讥嘲“你来你们唐国公府的儿郎不是各个都忠心本分得很么怎么,要当街殴打朝廷命官,让大伙儿瞧瞧你们的忠心本分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世民心底顿时一冷,忠心,本分,这分明是三郎用他的性命才在皇帝面前挣下的印象,宇文承趾显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若宇文家就是主谋,他们说不定正等着他们露出破绽来
他这一迟疑,宇文承趾心里更是雪亮是了,李家现在正夹着尾巴做人呢,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斜睨着世民,他的眉毛几乎都飞了起来“刚才是你这小子让我再说一遍吧那我就成全你,再说一遍你家李三郎,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短命鬼怎么样你还要我再说么”
瞧着柴绍和世民已气得铁青的面孔,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落在柴绍耳中,尖利得宛如一根钢针直刺了进去,他再也忍耐不住,带马就要上前,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好,那就你再说一遍。”
宇文承趾正笑得意犹未尽,闻言不假思索道“我再说十遍又”只是目光一扫,他的下半句话顿时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柴绍身后那辆马车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马车的前板上是一个素白的身影,那本白的颜色跟柴绍和世民身上分明并没什么两样,但穿在她的身上,却仿佛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孤绝和深寒。此刻她正静静地瞧着宇文承趾,从声音到目光分明都是平静之极,宇文承趾却只觉得全身寒毛倒立,不由自主地带马退后了两步。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两年前,她就是这么不动声色地打断了自己的腿
宇文家的几名亲卫都是久经沙场之辈,此刻都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刀柄,随即才觉得有些茫然,有人失声问道“这妇人是谁”
宇文承趾蓦然回过神来,左右一看,发现身边亲卫围绕,再远些的地方,还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在好奇地驻足观望。他心里多少松了口气自己其实不必这么害怕对不对这么多人呢,李三娘她再厉害也是个妇人,这么多年都装模作样的从不敢在人前出手,如今难不成就敢在光天化日下殴打朝廷命官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挺了挺胸脯,有心想再说一遍李三郎是短命鬼,但对上凌云平静的目光,到底没那个底气,微微吸了口气方冷笑道“我才不”他原想说“我才不跟你个妇人一般见识”,只是话没说完,身上突然一紧,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都扯落马下,随即眼前一个拳头迎面飞来,仿佛是一柄锤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在极度的惊恐和羞耻之中,他的满口鲜血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人就已经晕厥在地。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凌云已扔下手里那柄将宇文承趾扯下马来的长鞭,看着被她一拳打晕过去的宇文承趾,神色淡淡地甩了甩手“我还以为,你的嘴能有多硬”
她还以为,不顾一切地当众出手能有多难,不择手段的报仇雪恨能有多难,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就从宇文家开始吧
宇文家的几名亲卫原已拔刀出鞘,但看着她此时若无其事的神色,却怎么都没有勇气往前。凌云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微微一扫,漫不经心道“对不住了,一不小心手重了些,烦劳你们回去禀告大将军,明日,我会亲自上门谢罪。”
她的目光并不锐利,语气更是温和有礼,但众人瞧着她的模样,心头的寒意却是瞬息间又深了好几分。
世民也是瞠目结舌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喃喃地叫了声“阿姊”。
柴绍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前的凌云,他已经,有些不认识了。
是的,凌云已经变了。
小剧场
宇文承趾痛哭你不讲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你为什么还打我,而且还直接打脸
凌云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说,我就不打了打的就是你们宇文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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