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确实难得,难得啊。”
唇红齿白的程家独子程暖鑫,摇着折扇笑嘻嘻地立在墨彦面前。他长得细皮嫩肉,上好的料子穿在身上,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老李,吩咐后院多上一份早饭。”
“是,小侯爷。”
门外候着的李总管连连应承着,平日里小侯爷最爱给下人取雅名,只有他不招待见只讨了个“老李”的名号,府里也就小侯爷这么叫他。这称呼连侯爷回来都没办法改了去,日子久了他也习惯了,让他觉得与小侯爷更亲近些,比那些只是好听的雅名中用多了。
“快来,我可不等你。”
墨彦轻瞟了程暖鑫一眼,抬步走了出去,倒说不上嫌弃就是有些不心烦。昨夜宫宴上他贪杯多喝了不少,宫里的酒果然好怎么喝都不上头,一早起来倒是肚里没东西给他饿醒了。
程暖鑫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听有早饭吃,手腕子一转收了扇子,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两人还没走几步,程暖鑫的嘴巴又闲不住了。
“听闻墨兄去了昨日的宫宴,见着温家三小姐了吗?三小姐相貌如何?现在外面都在传,她的身姿轻盈,容貌美艳,可谓是美若天仙那!”
墨彦听程暖鑫这么一问,停下来挑了挑眉,转身缓缓回道。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身后匆匆赶来的李总管差点没惊得背过气,小侯爷一大早就得罪人,还是御史大夫程大人家的独子。这御史台可不能轻易得罪,不然小侯爷以后的日子,可就没这么清闲了。
“小侯爷这么说似乎有点过了,毕竟程公子是您的好兄弟。”
早闻程家世代言官,家风严谨,不知怎么会养出程暖鑫这么心大如斗的家伙,就连去年程家退了他与青梅竹马的婚事,他也只是醉了半月的酒。
此后程暖鑫继续跟着墨彦玩世不恭的混日子,还天天跑唱小曲的艺馆去听曲,不知说他心大还是无情,他与王家四小姐自小的感情就这么放下了。
“怎么?生气了?”
墨彦嘴角扯了扯,他这话确实是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那也是程暖鑫活该,在他面前可不是什么事都能问的。
“无妨,确实是不关我事。”
程暖鑫说完摆了摆手,他是有些气愤但不会真的跟墨彦生气,纨绔子弟们相处本就是说话随意图个自在。墨彦向来伶牙俐齿,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何况今日他问的是墨兄最不喜的女子之事,其实是他唐突了。
“墨兄莫要生气!昨日宫宴弟兄们都好奇,知道我跟你关系最近,所以这一大早就差我来问问,若是墨兄不愿说我不问便是。”
两人结束谈话往膳厅走去,李总管捏了把汗,看来这程小公子做事倒是很对小侯爷的脾气,难怪他跟主子最为亲近。
两人用过了早膳,墨彦去马房看他那几匹骏马,程暖鑫没什么事也跟去凑个热闹。
“你这马儿可真肥啊。”
程暖鑫随意地说着,想走近些摸摸马的鬃毛。谁料一股味道袭来,恶臭的马粪从马尾处纷纷掉落,程暖鑫慌忙打开折扇子挡住口鼻,连连退到门口。
“它们才不肥是健硕,亏你是个二甲进士。”
墨彦见他嫌弃马房的味道,开始语言攻击想存心消遣他。
“快别挤兑我了,做纨绔还要什么学问,我当初考取功名还不是为了……”
程暖鑫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墨彦不爱听儿女情长的事,都一年也听说她也赌气做了“女纨绔”,倒还真是她的直率的性格。
“选一匹,送你。”
程暖鑫难以置信地看向墨彦,手腕一翻收了手中的扇子。这几匹马平日里墨彦跟宝贝似的,平时都不让人旁人骑的,他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居然这么大方了。
“真的?墨兄可不好反悔,说实话,我早就看上你那匹黑色良驹了。”
“嗯,就它了,老李!”
李总管连忙走上前来,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小侯爷又给你出难题了。
“程小公子可真会选,这匹马可是陛下赏给小侯爷的及冠礼。”
“啊?那我可不敢要!”
程暖鑫听李总管这么一说,惊出一身冷汗,圣上赏的东西可是金贵的很,更何况是及冠礼,他哪里还敢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过是匹马而已,程兄不敢要?”
墨彦摆了摆手,示意马童将马牵出送到程府。
“没什么不敢的,多谢墨兄割爱。”
程暖鑫今日突然得此良驹欢喜得紧,躬身行礼连连拜谢。他一介书生作诗曲饮酒还行,骑射这一块就不太擅长了。
每次骑马出行程暖鑫都落在后面,因为这事没少让纨绔们笑话,今日得了墨彦赠予的良驹,定会在他们面前神气一阵了。
一想到骑马,程暖鑫今日倒是还有一件让他高兴的事。平日里骂他最凶的那位公子上个月成了亲,据说娶了个善嫉的母老虎不让他出去与纨绔鬼混,最近更是连听曲的艺馆都不让去了,真是痛快!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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