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品行上,她觉着他也算是磊落的君子,可是在一起后才发现,他说不定还真是个纨绔色胚。
先前他红颜无数,谁也说不好,那是假戏,还是真做。
顾青媛一边收拾散乱的衣裳,一边在心头腹诽。
梳妆台是他们昨夜开始的地方,状况最是惨烈。
珠花,首饰掉落一地。她堆叠在地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可疑的暗迹。
她脸烧得简直要着火了。
没脸细看,胡乱地将衣物和换下的被褥,团成一团收好。
收拾妆台时,她无意瞥见铜镜中的自己。
骤然想起昨夜,裴谨廷抱着她在镜子前,让她看自己的乌发缭乱、双颊绯红。
她觉着自己昨夜骂得太少。
裴谨廷比披着衣冠的禽兽,还要禽兽。
她无比的庆幸,她和裴谨廷都不爱有旁人值夜。
否则,那些侍女进来见着屋内的情形,她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将屋内收拾得能见人后,顾青媛这才忍着羞涩,让侍女送了水进来沐浴。
沐浴时,看到肌肤上那些青紫痕迹,心中忍无可忍地又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她以为在水阁那次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昨日才露出真面目。
沐浴后,她从箱笼里拿出一个小匣子,里头好些个香囊。
顾青媛轻轻嗅闻,再将它放在衣裳里,挨着肚脐处。
这是个一个很隐秘的避孕方子,是她决定和裴谨廷设下盟约时准备的。
她并无跟别的男人太多相处的经历。
当初和陆文泽在一起时,她以为能够猜透陆文泽的心思。
事实证明,她没有,终究被反插了一刀。
至于裴谨廷,他的心思城府复杂,不是她这样一个后宅小女子能看透的。
以后她还不知在何处安家。
她自信能够与裴谨廷一别两宽,可若有了孩子……
到时候,他们和离,能让她带走吗?
顾青媛从小就体会到了没有亲娘的滋味。
她宁可终身无子,也不会遗弃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将孩子留给亲爹,也不行。
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避子药。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阮氏给她调理身子的方子其实是毒药,亏损她的身子。
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是药三分毒,原先准备的避子药自然不能吃了。
可裴谨廷给她的那个调理的药,她时常要吃,若是有万一……
她不会让一个小娃娃白白来人世间跟她遭罪的。
顾青媛想了想,还是决定放一个香囊在身边。
那荷包里的麝香味并不重,她趁着出门的功夫,找了好几个大夫验看过。
并不会对身体有损伤,也和那调理的汤药没有冲突。
顾青媛两手贴在肚腹上,心头好似安定了不少。
刚进五月,天气就热了起来。
原本平稳的朝堂,好似跟这热起来的天一样,有些躁动不安。
裴谨廷越来越忙,经常入了夜方才归家。
有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顾青媛很怕他又碰到同上次那样的刺杀。
好几次,查看他的身,发现并未受伤。
他也只是勾着唇角,不屑地说,“是别人的血溅到我身上罢了。”
这日晚间,顾青媛坐在榻上打盹,等着裴谨廷归家。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敛去平日的漫不经心,敛着眉,低声问她,“顾圆圆。镇国公最近有写信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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