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枫瑾接过铜板看也不看,直接掷起,铜板恰巧落在掌心。
他摊开手来一看,竟是个花!
他脸上露出喜色,再次将手掌摊开,伸到鹿宁面前。
这一次,胡七还是抢先去拿铜板。
羽枫瑾却立刻合上手掌,让他扑了个空。
胡七愠怒的瞪向羽枫瑾,羽枫瑾却微笑着凝视鹿宁。
鹿宁及时从他手掌拿过铜板,才结束了二人的对峙。
而周围围观的弟兄,在相互挤眉弄眼,每个人都笑而不语,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看戏。
鹿宁略施小计,掷起铜板,将铜板扣在桌上。
她微笑着看了羽枫瑾一眼,缓缓挪开手,直接说道:「是字,这一局我输了。」
看着羽枫瑾的嘴角微微扬起,鹿宁也随之松了口气。
胡七瞧出鹿宁是在故意让着羽枫瑾,便趁机揶揄道:「小鹿,虽然王爷是第一次玩儿,你也不必这样故意让着。王爷大人有大量,就算是今日输了,也必不会和你计较的。」
「您说是不是,翊王殿下?」胡七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羽枫瑾。
鹿宁却瞥了胡七一眼,有些责备他戳穿自己。
而羽枫瑾看也不看胡七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别这么抬举本王,本王的心胸也不大。」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鹿宁,随手一掷铜板,铜板落在手心,又是个花。
如果鹿宁是花,就是二人平局;如果鹿宁是字,那羽枫瑾就赢了。
鹿宁咬了咬下唇,心中愤愤不已——翊王这是故意的!
就是要自己让着他,无非就是要和自己去看花灯。
可是,她现在心中更加犯难:
胡七已戳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再作弊下去,大家会忍不住想,这是她想与羽枫瑾去约会。
可如果自己真赢了羽枫瑾,那羽枫瑾就彻底折了面子。
她纠结的从羽枫瑾手中拿过铜板,立刻抛向空中。
随即,她一把接住铜板,趁人不备时,自己只瞥了一眼,便道:「这场赌局是我输了。」
她嘴上说着,可始终没有摊开手,让别人看到铜板。
弟兄们心中了然,谁会开口戳穿,胡七方才被鹿宁眼神警告,此时也敢怒不敢言。
而羽枫瑾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既然如此……」羽枫瑾缓缓起身,笑道:「那鹿帮主要愿赌服输,上元夜那天,本王会亲自来接你!」
「等等!」胡七突然开口道:「我们玩儿都是五局三胜,殿下贵为王爷,虽然是第一次玩儿,却也不能有失公允!」
羽枫瑾刚站起身,又款款坐下,一抬手道:「世子说得有理,那不然咱们再来两局!」
鹿宁不想再纠缠下去。
她觉得不就是看个灯吗,也不是过分的要求,就算答应他又如何。何必还在这里闹下去,让兄弟们看笑话。
「改日吧,今天我玩了一天,有些累了。」鹿宁捶了捶肩膀,故意推脱起来。
羽枫瑾转头看向胡七,戏谑的笑了笑。
胡七暗暗吃醋,他一拍赌桌,凝着羽枫瑾,问道:「既然如此,不知殿下有兴致和我玩几局吗?」
羽枫瑾睨着胡七的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淡淡道:「世子这是想替鹿帮主出头?」
胡七摇晃着骰盅,呵呵笑道:「怎么,王爷不敢和胡某玩一把吗?莫非你怕胡某赢了你,你丢了面子?」
羽枫瑾唇角浮出得意的笑容:「世子这话说得太早,你就不怕最后丢了面子的人是你吗?本王可是一向运气很好的!」
胡七搁下骰盅,似笑非笑道:「巧了,胡某也是运气一向好得很!既然如此,咱来就比试一下,看看究竟是谁的运气更好!」
一时间,庄楼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二人都是大家惹不起的人物,马帮的兄弟,谁也不敢随意插话。
鹿宁本来想借着推脱,快点结束此时的尴尬,却没想到会有眼前的局面。
她此时如坐针毡,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羽枫瑾看出她的不安,忙温言安抚道:「鹿帮主别担心,我们就是简单切磋一下,你若还有兴致,不妨再坐一会儿。」
说着,便瞧了一眼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胡七看出他的心思,也拿过一张椅子放在身旁,向她招了招手:「小鹿,坐过来,看我如何赢了王爷!」
所有人的目光,都霎时投到鹿宁身上。
她左右看了看针锋相对的二人,便拿过一把椅子坐在树下,低声说道:「不了,我现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二位殿下尽兴就好。」
羽枫瑾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微微笑道:「不知世子拿什么来做赌注?」
胡七一挑眉,笑道:「我知道殿下看不上一般的俗物,那不如就让殿下选一样,您感兴趣的东西如何?不过胡某现在落难在此处,可谓是身无长物,能被你看重的东西着实不多。」
羽枫瑾目光幽深的凝着他,一字字淡淡道:「世子的东西,本王都不稀罕。不如这样吧,咱们既然要玩,就玩些刺激的。如果本王每赢一局,你都要如实回答本王一个问题如何?」
胡七一怔,羽枫瑾的要求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明白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