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周谨留在安阳府中用膳,桌上大部分菜肴都是谢雁归爱吃的。
许是因为逗周谨的时候自己吃了瘪,安阳在饭桌上倒是难得安静,惹得谢雁归看了她好几眼。
毕竟真的是旧伤复发,用过午膳后,谢雁归已昏昏欲睡。
周谨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确定她睡着了,这才从房间离开。
予书会守在一旁,随时等候吩咐。
安阳身为府中的主人,自然要亲自将周谨送出去。
“不知郡主要送给在下的东西,何时给我?”向着府外走去,周谨询问道。
“明日……如何?”安阳呛了一下,转头去看周谨,见他十分认真,是真的想要,便给了确切的时间。
“你不觉得我说这些事不妥吗?”她迟疑着问道。
“有何不妥?”周谨不答反问,见安阳没说话,才又开口道,“食也性也,此乃人之常情,将军愿意让我做她的夫婿,能让她高兴是我所愿。”
“也亏得郡主与她是挚交好友,并且愿意帮我们,是我该谢谢郡主才是。”
周谨说得十分认真,安阳看得出来,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我忽然觉得,由你来做雁归的夫婿,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与周谨一同向外走去,忽然听到身边的人又开口道,“是谁伤了她?”
安阳不由一怔,她看向周谨,见他面色如常,但语气却很显然的确定她是知情者。
她犹豫片刻,没有应答。
“雁归不肯告诉我,大概是怕我担心,我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没有实权的王爷,也做不了什么,可我还是想知道。”
他这话说得太过诚恳,安阳小声叹了口气,“是魏岩,雁归是为了给我出气,说来是我累得她受伤,还牵动了旧伤复发。”
将昨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安阳看着周谨,复又开口,“雁归素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不跟你说就是怕你担心,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的。”周谨点头,冲着安阳行礼,“多谢郡主告知。”
马车渐渐远去,安阳站在府外,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
周谨其人,远比她想得要好,她很高兴。
——
“若知晓娘娘昨日那般行事,我必定要阻止的!”栖凤宫内,予琴面带怒意,瞪着靠在美人椅上的谢姮。
昨天谢姮前往凌云殿之前,特意将她给支开了,当时她只以为确实是有事情吩咐,回来后才知道并非如此。
虽然凌云殿封锁了谢姮昏迷之事,可她今日回来脸色如此难看,予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您跟大小姐怎的都不叫人省心?”越说越气,可瞧着谢姮缩在美人椅上,面色苍白又可怜巴巴的模样跟谢雁归如出一辙,责怪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别气了。”稍微坐直了些,谢姮伸手勾了勾予琴的手指。
“娘娘!您那样做太危险了!万一真的出事了呢?”予琴又转过头来瞪她,谢姮重新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