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雷话音未落,朱文羽早已按捺不住兴高采烈地迎面反扑上去,一招少林派的“小擒拿手”夺过最前面一人手中之剑,剑走游龙,身形如电,眨眼间便已刺倒二人。
“边战边走,不得恋战,回宫!”南宫雷轻喝,一手执剑,另一手和高诵一起扶着朱元璋,马皇后则紧跟其后,互相扶持,五人一步步向皇宫方向后退。朱文羽且战且退,不过枪来剑往地挡个水泄不通,竟是把七八个刺客全挡在一丈开外,丝毫不得近余下四人,居然还略占上风。
不到一袋烟工夫,已有应天府的官兵得知消息急马赶来,街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刺客中一人急道:“官兵来了,点子太硬,扯呼!”刺客四下散去,刹时间隐入人群走失不见。
“微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赶过来的应天府都指挥使跪在朱元璋脚前。
“回宫!”朱元璋一摆手,五人蹬上官兵送过来的五匹马,执鞭回宫。
那应天府都指挥使连忙令人驱赶路人,小心翼翼地护着朱元璋等人回宫。
朱文羽回到闲澜院,心里还一阵迷糊,这场架他以一人敌住对方七八个,打得虽然过瘾,却是稀里糊涂,大明初定,人心思安,也算是个太平时节,居然还有行刺皇上的事发生,若是深究起来,还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波呢,若是战乱再起,百姓又不得安居了,想到年幼之时因战祸所受的苦,朱文羽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千万别再打仗啊。”
但这一夜居然平静无波地过去了。
第二日,皇上宣旨朱文羽养心殿见驾。朱文羽进了养心殿,只见朱元璋高坐案后,高诵静立身旁,南宫雷坐在一边,另一侧坐着马皇后。朱文羽不敢调皮,规规矩矩地伏地叩拜,却不待朱元璋开口便自行站起,把这旁边的马皇后看得差点笑出来,一个劲含笑摇头。
“你这小猴子,居然还敢在朕宫中闹鬼?若不是南宫爱卿说明,朕还一直蒙在鼓里。”朱元璋呵呵一笑。
“皇上,我那时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想办法找找架打嘛,后来雷伯说了我也就不做了。”朱文羽心知定是南宫雷已告诉皇上宫中闹的是他这只鬼的事,心里有些慌,不过看这皇上的口气似乎也不像有怪罪的意思,又放心不少,言语间已是不怎么怕了。
“文羽仔细君前失仪!”南宫雷低喝。
“你现在就算懂事了?算啦算啦,南宫爱卿,要想这只泼猴安静下来,别说爱卿你了,恐怕天王老子也拿他没办法,呵呵。”朱元璋笑道。
“小猴子,昨天你护驾有功,闹鬼之事朕也就不追究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折腾了,弄得大伙都睡不成,哈哈,对了,朕还得赏你,就赏你当个一级侍卫吧。”
“求你老人家了,皇上,我现在逍遥自在的多快活,你给我安个一级侍卫,不是在给我套马笼子吗?皇上老叔,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反正你每次出去再带着我,我再多替你打几次架不就行了?那什么一级侍卫,我实在是干不来。”
“文羽!”南宫雷实在是哭笑不得,有这么和皇上说话的吗?轻喝一声。
“呵呵,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敢跟朕讨价还价?小猴子你算是第一个,好了好了,南宫爱卿,不用说他了,朕都管不住的你哪里管得住?他前世是只泼猴子,尖屁股,不闹腾那还叫猴子吗?小猴子,朕说的一级侍卫不是让你当侍卫领队,只算是个虚衔,算是朕赏你救驾有功,不用当值不用带队,你还玩你的,只归南宫爱卿管着,领一份俸禄,这样总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嘿嘿,多谢皇上了。”朱文羽一躬身,转身又身马皇后和南宫雷一行礼:“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雷伯。”
“你谢我干啥?那是皇上赐你的官,用不着谢我,我还得还你二十两金子呢。”马皇后笑道。
“正是,皇后不说朕还差点忘了,朕欠的账也还没还呢,高诵,取二百两金子来。”
“二百两?”朱文羽都快晕了,十两金子已足够一个中等富户人家吃用一年,这二百两金子是什么概念?再怎么花也花不完啊。
转眼间,高诵已将金子捧来。
“皇上,这二百两金子是不是就归我了?我怎么用都行是吧?”朱文羽指指盘中黄灿灿的金子。
“是啊,当然,朕赐你二百两金子,自然就归你了,你想怎么花啊?”
“我想留下二十两,然后九十两给雷伯,九十两给老夫子。”朱文羽琢磨一下道。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南宫爱卿,这回你可发财了,哈哈哈哈。”
“微臣叩谢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雷拜倒在地。
回到南宫雷住处,朱文羽急不可耐问南宫雷昨天刺驾的事,南宫雷道:“皇上怀疑是朝中奸臣所为,或是皇上以前处置的乱臣的同党余孽。昨日出宫突然,若无内贼如何得知?所幸贼人不及准备,又不知你会武功,只道仅我一人护卫,故大胆行刺,故主使者必定是对内廷十分熟悉之人。皇上对此事暂不愿声张,你可别随口乱说。”
“嗯,知道了。我练功的事皇上知道了?”
“我说了一些,皇上知道你练功,跟我学剑,不过不知道养生诀,我也已告知皇上你并不是我徒弟,只是教习一下而已。”
便是在朱元璋遇刺之后过了几日,在皇宫内的某个偏僻角落的院屋中,一支极弱极暗的烛光下,太监服饰之人正在发怒。
“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没有我之命不许妄动?”说罢便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大哥你消消气,消消气。”还是那个黑衣人着慌地忙过来拍拍太监服饰之人的后背:“都是薛刚那帮笨蛋瞎闹哄,我刚好出京办事,没等我回来就轻举妄动,宫里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大哥?”
“咳咳,宫里边倒也没多大动静,老贼似乎不想把这事闹大。”太监服饰之人又咳了几声。
“这是为何?”黑衣人不解道。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此事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自上次鼓动胡惟庸谋反一事泄漏,老贼便是极为小心,轻易不出宫门。咱们天衣盟成立不久,要成大事还需要时日,此事耽误不得,原来我们只是想杀了朱老贼和徐达狗贼便了事,但既已有了今日的局面,咱们眼光便得放远些,要推翻大明王朝,复我大汉江山,这更需要我们小心行事,不可轻易妄动。薛刚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二弟你须得再管得严些,别叫他们坏了大业。”
“这个小弟明白,我会好好修理修理那几个兔崽子的,大哥你也别为这事烦心了,正好老贼不想声张此事,咱们还可以再缓些。”黑衣人应道。
“这次咱们死了多少人?一定要小心处置尸首,不可让官兵察觉出丝毫来历。”
“人一个没死,只有四五个受了点小伤,那是他们活该。哎,大哥,听那帮兔崽子说那日竟然是朱文羽出手救的朱老贼?似乎身手还挺高。”
“羽少爷?不可能!羽少爷习武我知道,不过是跟着那些侍卫学了些花架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武功,必定还是南宫雷出的手。薛刚那些人许是大街行刺不成心中发慌,为搪塞责罚故意夸大其辞,你也当作不知道就是了。”
“我也这么想。大哥,这南宫雷留在宫中毕竟于咱们的大事不利,还得想办法除了他才成。”
“南宫雷算是个人物,英雄豪杰,若非站在对立面,其实是个很可交的朋友,和我的交情也不错,只不过有他这个总领队确实有点碍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坏我们的大事。你和二号说一声,找机会除了他。对了,二弟,二号靠得住吗?”
“这个大哥你放心,二号虽然软硬不吃,连我那手神抓他也不放在心上,但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不怕他不听咱们的。”
“他有什么把柄?”
“此事在江湖中无人知晓,我也是无意中才得知的。他本出身江南五虎门下,却犯了事被逐出门中,而如今五虎断门刀的掌门人是他和上代掌门人的婆娘私通所生的儿子,他放弃找上代门主索仇,改名换姓隐姓埋名便是为此,此事若是公开出来,他儿子必定会被门中长老废了,此人面冷心冷,这个儿子却是他的一大心事,为了儿子怎么着都行。我以此事相挟,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愁他不替咱们卖命。”黑衣人略微得意地说。
“那就好,令二号想办法除了南宫雷,再当上侍卫总管,朱老贼的性命便随时在咱们手中了,咱们一定要让他身死国破,复我大汉,替主公报此深仇。”
“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忍了二十多年了,咱们和朱老贼这仇也该到报的时候了。”黑衣人咬牙道。
“二号不知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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