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宋家。
这几日,沈澜有点闲。
她这个位子,按理说是最操心的,但没办法,年纪大了,总要给小辈们铺路放权。
沈家的人脉,生意如今都在她手上,自有公司骨干操心,掌家的小事,现在全部交给宋芸。
她乐的自在,坐在茶案前煮壶茶,看看帐,一日也就这么过了。
唯一要操心的,就是过几日的庆功宴。
报纸发出去了,给养女造了势,联系的不联系的,也会借这次往来往来,顺便让养女认认人。
她准备对着近日的礼单先拟定一批,只是眼神扫到渝城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沈镇这小子也送东西过来了?”
送礼单的沈家老管家上前一步,浑浊的眼微微眯起,略想了想。
“好像是一副画,还有一封信。”
画?
沈澜想起来了。
上次她记得,让沈镇在慈善会拍卖了一幅画,这幅画,听说连石怀先老前辈都得如宝所。
她想着小家伙喜欢,就索性让沈镇出价,赠给了乔钰。
结果,就这样被送回来了?
墨宝这东西,沈澜不敢兴趣,真迹大家之作,沈家有,还很多。
但是......
信?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
不都是一个微信,一个电话的事情吗?
“把信拿来看看。”
信很快送了过来。
沈澜是真的稀奇。
待看到信口的火漆封缄,便浮出一丝了然之色。
火红的火漆上,印着一个团雾祥云的‘乔’字。
而后是启封词,字迹笔力遒劲,上书。
‘沈家尊长钧启’
龙飞狂草,放肆不羁。
是乔钰的信!
两人从未联系过,唯一一次,就是上次宋芸送的一株珊瑚碧树,她恰巧看见了回礼。
要说往来,那真真是第一次。
信呈礼数,又叫雅言,如今,信息更迭,晚辈之间对这种书函之礼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