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鞋,打开门,将幽念放了进来。
幽念走进屋,先是仔仔细细盯着幽默的脸看了许久,这才走到那唯一的一张电脑椅子上坐下。幽念目光扫过幽默房间书桌的一些小装饰品上,若他没记错,这里许多东西,应该都是始家那小小子送的才对。
“跟哥哥说说,你与那始宓的事可好?”幽念很少这般温声言语,可见他此时也很担心幽默的状况。
幽默现在最讨厌听见的两个字,便是始宓。
“不愿说?”
幽默看了眼幽念,这才说:“大概的你都知道了,我俩自小便认识,七岁那年,我们去始叔叔家里做客。当时始不渝哥哥不是带我去他家附近的公园玩么?我就是在那里见到始宓的。”顿了顿,幽默才继续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穿着连衣裙,是一副女孩扮相。他模样本就生得雌雄莫辩,我见他又穿着裙子,自然将他认作了女孩。”
那时始宓才八岁,正是天真的年纪,他不说话,又穿着裙子,的的确确一个可爱的女孩模样。
“他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他是个哑巴,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哑哑。后来他转到我读书的小学附近,一来二往,渐渐地我们就熟悉了。这九年,我们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早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直到今天去始家赴宴,我才知道,哑哑就是那个一直没见过的始家小哥哥。”
静静听完这一席话,幽念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脑海里闪过始宓那张脸与那一头好似打了蜡的黑长发,顿时理解了幽默。不怪她眼拙,就算是他,也很容易将始宓当做一个女孩子。“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幽默嘴唇翕动了片刻,这才说:“当年我不是被那个变态绑架了么,还差点被…”幽默咬咬牙齿,幽念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始宓男扮女装的隐情。“他倒是有心。”
因幽默抗拒与男孩接触,始宓便男扮女装陪在她身边,这一陪,就是九年。
九年啊,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单凭这九年,就看得出来,始家这个小蜜儿,是个长情且专情的男子。
但见幽默一脸恼怒,幽念忍不住问:“所以你是在闹什么别扭?”
幽默一愣,她在闹什么别扭?
自己的好朋友一直在对她隐瞒真实性别和身份,她陡然间知道一切真相,备受打击,一时难以接受,这不是情理之中?“他一直在欺骗我。”想到去年自己去龙象中学找他,他却宁愿躲在一旁远观,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幽默就觉得难受。
没有人喜欢被耍的感觉。
彼时,幽默不过才十六七岁,尚还不明白情字的奥秘,自然不懂,情深且长的始宓,是一个多么难得的人。更无法明白,来自于始宓的那份爱,有多厚重。
她常说沐阳像是三月暖阳,却没曾想,另一个太阳,就一直站在她的后方,做她的护盾,护她安康,陪她成长。
幽念哑然失笑,“但他的欺骗,源自他爱你。”
幽念的话,令幽默有片刻的怔然失神。
纵然是因为爱才衍生欺骗,但她却很难过得了心里的关卡。
“默默,先别急着跟他撇清干系。哥哥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站在一个成年人的角度,哥哥得劝你一句。”幽念拿起幽默桌上的一支笔放在掌心把玩,他见幽默朝自己看来,才说:“能有一个人真心喜欢你,你漠视不珍惜,也不要践踏。”
幽念站起身,又说:“若有人像始宓对你一样待我,那我就娶了。”
“这话你不怕我传给久久姐听?”幽默声音淡淡,但幽念却变了脸色。“我去帮妈妈做饭,待会儿就不上来喊你吃饭了,你自己下来。”说完,幽念直接开溜。
晚上神色恹恹的,只吃了几口饭便上了楼。
程清璇盯着女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始宓是哑哑这件事,对幽默的打击真的挺深的。
。
晚间洗了澡,幽默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胸,眼神再次变得恼怒起来。
她穿了睡裙便准备睡下,大概是今天经历了太多,开始幽默并没有真正入睡,大概迷迷糊糊躺了两个多小时,这才不安稳的睡去。不知是睡了多久,幽默竟然做了个梦。
梦里,她已是二十三四的年纪。
她似乎穿着一件红色的礼服,坐在一间很是喜庆的大床的床边。夜深了,房间门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挺直西装的男人,那男人长发束起,模样特别好看漂亮,不是成年的始宓,又能是谁?
“默默,你终于嫁给我了…”始宓魔障一般唤了一声,这才一边脱衣,一边走过来。
幽默有些紧张。
男人俯身倾下,挺俊的鼻尖点在幽默的额头。“默默,帮我脱衣服。”
那衬衫很紧身,里面的身材很是刚阳,肌肉线条很细致。幽默颤颤伸出手,指尖挨到男人的肌肤,胸部肌肉好硬,手感不错!一颗颗解开始宓衬衫上的扣子,始宓盯着那略白皙却不失男儿本身的胸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虽说自己很抗拒与男性接触,但幽默不愧是程清璇的女儿,骨子里自带几分风流。她一摸到男人的身子,便知道这人床上功夫深不深。
始宓的肌肉如此硬朗,功夫自然棒!
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幽默只紧张了几秒,便全身放松。她探出双手,捏住男人的腰身,那腰有力,也很性感。
两人身上的华服很快便消失了,幽默挨着床单躺下,始宓也跟着跪坐上来。
幽默伸手脱下始宓的内裤,她正准备享受接下来的愉悦,可一低头,却看见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身体结构!
幽默瞪大眼睛,看着拥有女儿身体的始宓,跟见了鬼一样。
浑身一阵发凉,幽默猛地从坐上弹坐起来。
“啊!”
她在无边夜色中猛喘气。
发现这只是一个梦,幽默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惊悚了…”回想起梦中那一幕,幽默仍觉得惊心。
这也忒惊悚了。
她擦擦汗,才晓得,自己心里对哑哑就是始宓这件事,有着很深的芥蒂心。你看,就连在梦中,在情梦最精彩之处,也来了这么精彩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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