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不客气,在任程伟的小屋里吃了早饭,边吃边谈去村里干机修的事情。
起先任程伟还有些抗拒,生怕自己“技术粗浅”,担当不了如此重任,可经过王泰来的强烈说服,终于答应下来。
的确如王泰来所说的那样,维修三蹦子不比小轿车,需要的设备没那么多。
简单的机械工具就成,成本也会大大的降低。
两人正讨论着,李瑁那边则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眼身旁的韩刚,后者立即会意,上前不紧不慢插嘴道:“老任,有件事要问问你。”
“你说你说。”任程伟一脸笑容,丝毫没有注意到脸色逐渐沉下来的李瑁。
韩刚跟李瑁不同,他的性格直来直去惯了,也不顾旁边一脸惊讶的王泰来,直截了当的问道:“老任,你认识霍景良吧?”
听到霍景良这个名字,任程伟整个脸都僵住了,愣了足足好几秒,这才陪着笑脸回答道:“认识,当然认识,我的钱就是被他那个混蛋给骗去了。”
“我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买的房,到现在还是烂尾楼,这些都怪霍景良丧良心。”
任程伟还在演戏,不过演的明显没有刚才自然,回答韩刚问题的同时,还不停偷瞄着李瑁。
后者见已经摊牌,直接说道:“老任大哥,咱俩也算是有缘分了。”
“六年前你见过我父亲,六年后我又帮了你。”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听的旁观的王泰来满头雾水,任程伟则是头皮一紧,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李,李经理,您开玩笑吧?我,我怎么可能见过您父亲?呵呵。”
李瑁没听他的解释,一字一顿的说:“我父亲全名叫李建国,六年前在河东县工作。”
“他的职位是公安局局长。”
“因为要给小儿子汇买房的钱,所以好巧不巧去了江东商业银行,办理业务的时候又恰巧遇上了一起劫案你,最终在警告劫匪时被一名猖狂的匪徒给当场打死。”
李瑁慢条斯理的说着,声音异常沉闷,听的王泰来吃惊不已。
反观任程伟则由开始的尽力辩解,到此刻慢慢的低下了脑袋。
“老任大哥,我去河东县工业局调查过,你六年前还没有下岗,并且有高级钳工的资格证书。”
“这么多年很辛苦吧?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甚至连引以为傲的技术都不能使用,只能在汽修厂打零工,领取微薄的工资!”
李瑁还在施压,此刻他对对方还有一丝期望,希望对方能够主动坦白。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任程伟终于绷不住了,缓缓起身,然后“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我,六年前抢劫江东商业银行的人是我。”
“李经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我该死。”
说到这,他起身跑进了里屋,一阵捣鼓后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当着众人面翻开,里面竟然是报纸的剪纸。
剪纸中的内容不是别的,全是那起银行械劫案的新闻,包括对殉职局长李建国的介绍。
“这么多年我吃不好睡不着,天天想夜夜想,好几次做梦都被判了死刑,本以为隐藏的很好了,哪晓得还是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