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恶毒,苏家人都气的半死,眼见苏凝被气的发抖,晕了过去。
“儿啊,凝儿。”
苏二夫人赶紧接住要倒的苏凝,泪流满面。
“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人家。“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苏阮恨不得撕了这老娘皮的嘴。
“那伯爷就等着被弹劾吧。
宠妾灭妻,或者和离书,伯爷选一个。”
苏阮也不甘示弱。
“郡主,说话也要讲证据,全府上下,谁不知到,苏凝在我家,那是神一样敬着,何来宠妾灭妻一说?”
张缥一想到要被个小姑娘威胁,也是恨的牙痒痒。
苏阮刚想说一句本郡主做事,不需要证据,夜煌之却开了口。
“永兴伯,你看孤做证据可够?”
皇太子都出面了,还有啥好说的,张家指定团灭啊。
于是张缥脸色铁青的签了和离书,眼睁睁看着夜煌之抱着苏凝走了。
闹腾了一下午,出永兴伯府时,天都已经黑净。
“太子今日辛苦了,劳您奔波,否则这事还没完呢。”
长公主等夜煌之把苏凝抱进了将军府的车架,这才开口致谢。
“姑母客气,都是一家人。”
夜煌之哪敢在未来丈母娘跟前居功。
“嗯,天不早了。回府。”
长公主一声令下,贴身伺候的农尚仪扶着长公主上了前边的马车。
夜煌之把苏凝抱上后一辆,又体贴扶着苏阮上车。
这才把追风牵来,准备以马代步。
长公主掀起车帘子,“殿下我们一同回府吧。”
夜煌之点头,骑着追风默默跟在苏阮的车架旁。
苏二夫人在将军府前,与长公主告辞,苏阮闹了一下午,本未大好的身子,越发没有精神。
因此也早早和老母亲请安,而后回了屋子休养。
夜凉如水,早秋的夜色,朦胧且凉爽。
竹青守了半夜,眼见苏阮没有再惊醒,这才关了小轩窗,回了侧室睡下。
屋内暖香袅袅,窗户被悄悄撑起,一道矫健的身影一闪。
身形落地,没有一丝动静。
“阮阮,要怎样你才会接受我?”
来人赫然就是夜煌之,他抿了抿清冷薄唇。坐在榻前。
眼前的人儿,是他捧在心尖的,他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俯身,轻啄苏阮仍旧苍白的唇,极尽温柔缱绻。
“阮阮,你受的苦,我会一点一点,为你讨回来。”
夜煌之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呢喃。
“唔,不要,不!”
睡梦中的苏阮陷入梦魇中,但见她峨眉紧蹙,冷汗汵汵。
夜煌之吓坏了,顾不得其他,脱履上了榻,将苏阮紧紧搂他怀里。
“阮阮莫怕,有孤在。”
苏阮只觉得浑身似刀割的疼,一刀,一刀。
她的肉,被碾碎,做了杜若秋宫里,那棵姚黄的花肥。
她的血色殷红,铺了夜城之的成皇之路。
她的骨,她的皮,拿去做了什么?
梦里一片模糊,她什么都看不到,隐约记得,杜若秋说,要将她的骨做了琵琶,皮,做了美人画。
梦境一转,将军府的后院,那个十二岁的她,坐在秋千上。
母亲温柔的站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推着秋千。
苏阮看的清楚,母亲脸上的笑,那么慈爱。
“阮阮,你要有妹妹了,开不开心呀?”
“开心,阮阮要把好东西都给妹妹。”
小苏阮歪着头,看着被父亲带过来的杜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