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还没说完,春丫就拿起桌上凉好的粥喝了起来,边喝边含含糊糊的说,“倒也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主要是不放心吴放。说好了啊,最后一天,我都快累死,我才八岁啊,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快喝快喝。”徐达催促。
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石头,觉得他爹完了。因为刚才徐达跟张氏说让春丫再去一天的时候,张氏是这么说的:“你说得动她,就让她去吧。”根本没有钱的事儿。。。。。。而此时正在后院整理蔬菜的张氏,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等他们吃好早饭,张氏见春丫也去,还对她暧昧的微笑,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去就去呗,跟她说什么:娘你该准备的准备好是啥意思?该准备啥?
做贼心虚的徐达一叠声的说赶紧走吧,一会儿该来不及准备午饭了。
张氏今天得留在家里,这家里的事儿总不能全扔给老宅几个人,自己啥都不管吧?于是进城的队伍,今日又少了一人,不过吵闹还是很吵闹的,毕竟还有三十只活鸡。
到得铺子,卸了蔬菜,徐达便去送鸡了,两天下来,这个流程倒是走顺了。春丫拿来了笔墨纸砚,磨墨铺纸,趁着现在还早,她准备还是把铺子里的各项事务都写一个标准流程出来,也不是说一定要规定怎样怎样,就是写下来看起来更直观一些。
首先,吃饭的事儿,她觉得还是得跟后世的饭店一样,没开市前先炒个什么菜,让工作人员把饭先吃了,不然弄得像前两天那样,坚持到饭点结束她都快低血糖了。
其次,分工问题,石头和盖头在盛菜收银和跑堂这些事儿上,都得轮岗,徐达几次都说自己得回去种地,那这铺子大概率以后得交给石头,盖头想自己单干,或者继续留在这里,这都得看他自己的意愿,但是毕竟是自家亲戚,该磨炼的还是得给他磨炼。
至于吴放和郑山富他们,还得再多看看,是人都得有个远近亲疏。那就该跑堂的跑堂,该拉客的拉客,谁忙了就去搭把手,谁闲了就自己找活干就行了。后厨的洗刷和切配就交给吴奶奶和方婶,两个人自由调配,灵活机动。徐达就负责炒菜和统筹。
另外关于晚回家的事儿,春丫觉得人不能完全执着于赚钱的事儿,赚钱就是为了过好的生活,可是因为赚钱,而不能好好生活,那就太本末倒置了。
所以她觉得晚市基本营业结束后,如果剩零星几个客人,她爹几个就先回家,把这事儿交给郑山富和郑夏,毕竟他们两个都算青壮年,让他们俩关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至于收来的钱,匣子徐达带走,最后如果有零散的铜钱要结,就放收银台的抽屉里就行了。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这些简单的事情,就应该放手让该做事的人做,不然以后万一走了狗屎运做大了,事必躬亲,可能又得穿越。
最后,这铺子的账还是得规范起来,他们本来是拿个小本子,每天写点开支什么的,因为人少采买也不多,所以账目很简单,简单记几笔就行。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六七个人的人工开支,油盐酱醋,日常采买和损耗都要算清楚,为以后更好的发展打基础,所以春丫决定开一本手工账,目前他们也不需要三大表,所以只需要按照基础会计的借贷原理,把支出收益全部列明汇总,建日账月账和年账就行了。
包括以后荒山开出来之后,他们也得做账,她就喜欢这种一目了然的感觉。
春丫涂涂写写的入了神,等到觉得吵闹,抬头就见吃饭的客人陆续来了,她赶紧收拾了东西,往后院去,边走边嘀咕,“我怎么就那么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