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不到半个时辰,里头便喊结账。
春丫也不想搓手了,都没叫秋叶白,搓了也没劲。
“小姐,四菜一点心,一共诚惠3两银子。”虽然他们没要秋叶白,可看这阵仗,不多要点对不起这些道具啊。
“也不便宜啊。”那秋色绸衫丫头嘟囔了一句。
春丫端着笑解释,“好叫小姐晓得,这珠玉成双里的珠,剥十斤才能出一斤,且一年就只吃这一月,看着普通,价格却一点不普通,我们一般都不推荐的,一来大部分人家价格承受不起,二来也只有小姐这仙女般的人物来用才不算暴殄天物。”才怪,入秋我就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略略略略略。
不过十斤出一斤倒也没有瞎说,一盆鸡头米,少说也得剥上大半个时辰,吃这玩意儿,确实是颇费人工的。
她主要是觉得这位大小姐应该不是来自他们江南地区,没怎么吃过这地区限定季节限定的新鲜鸡头米。因为她这种打扮,他们这里几乎没有,只有在世家大族多的环京城地带,规矩才会那么大。
那丫头说不便宜,那小姐本也没任何反应,可听春丫这么一说,便轻声呵斥了那丫头,“秋菊,莫要生事。阿年给钱吧。”
另一个丫头便从包袱里掏出三两碎银,递给了春丫。
呵呵呵,猜对了。虽然没昨天那扒锅肘子赚的多,但这些玩意儿成本拢共两三百文,又血赚一笔,虽费了她不少人工,可她们穷人家,人工算什么?春丫送客的笑容变得由内而外,愈发真诚起来。
等这笔账结完,前头喧闹的大厅也安静了不少,食客还没走完,三三两两的还有在吃的,不过也不用特意伺候,前厅里向来都是半自助式的。
今日的营业额因为3两银子的收入已经稳了,徐达心情轻松舒畅,喊石头盖头他们赶紧收拾收拾来吃饭。
借着吃饭的空档,春丫说了下食肆的基本安排,众人都点头说好。
因为明日春丫不准备再来了,家里的事儿实在是一点没办,今日便专门找了空档和吴放聊聊,“吴放啊,之后我可能没办法天天来这儿了,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出去发传单啥的,不要跑太远,就在这一圈发就行。
码头的客人能拉就拉,万一跟别的饭店起冲突,不拉也罢。看到官差带上几分笑,礼多人不怪,见到有啥地痞流氓之类的,就赶紧跑。要是送外卖忙不过来,就喊上郑夏。”
正在一旁擦桌子的郑夏听到春丫这么说,表示有啥事儿吴放都能找他干,他有的是力气。
此时徐达觉得气氛过于凝重了些,“诶诶,别搞的像再也不来了似的,春丫以后就是来的少些,主要是家里什么鸡啊兔啊的多,养鱼种树啊什么的,都得有人管嘛,来还是会来的哈。”
除了石头盖头之外的几人,看着徐达的眼神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不解,还有一丝疑惑,家里这么多事儿,东家就让一个八岁的女娃管?
石头盖头:正常操作,不必惊慌。
趁着两餐间的空档,春丫就想让他爹去县衙问问榷酒的事儿,徐达便硬拖着春丫要她一起去,春丫想着石头以后得独当一面啊,便喊他也去,可石头去了不让盖头去又不太好,于是又叫上了盖头。
结果本来徐达一人就能办的事儿,却咬出了一串儿人。
四人到了衙门口,说要办榷酒的事儿,那衙役一听,扫了他们两眼,几人被看的莫名其妙,未待徐达开口询问,那衙役便说跟他来。
几人跟着衙役到了衙门后门处,那边有个门房,那衙役喊了里头看门房的人出来,说:“这几个人来办榷酒的事儿。”
那门房的眼神和衙役如出一辙,来回看了他们几眼,便道:“等着。”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门房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来了,问了徐达姓甚名谁住哪儿,户籍在哪儿,铺子在哪儿,一一登记之后说:“行了,回吧,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