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出声,不要哭更不要闹,乖乖跟姐姐走就行,能做到吗?”
搁在付雅肩膀上的下巴轻轻蹭了她一下。他到底没有吭声,只是任由付雅握住他冰凉的手,乖乖跟着她走出了那个在黑夜里折他一身傲骨的地下室。
不料,他们这才刚走出来没几步,便被那个疯女人逮了个正着。
“是谁派你来的?!”
淦,大意了!付雅暗叫一声,急忙侧身摆出了一个老母鸡护崽的姿势。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女人眼眶通红,厉声尖叫着扑过来钳住男孩的手,另一只手直直朝付雅的脸袭去。
掌风凌厉,竟是半点也不留情!
付雅飞快偏头,却还是被她长而锋利的红色指甲划伤了脖子。
“嘶。疯女人你放开他!”
脖子处传来的一阵阵刺痛让付雅皱了眉头,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没有松开小男孩的另一只手。
完了,老付这下又要问东问西了。付雅想到这,一下子便来了气,用力扒她手的同时,旋身一个快而有力的扫堂腿狠狠地将她踹倒在地上。
不等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哼叫着再爬起身扑过来纠缠他们,付雅紧握着小男孩的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冲出了身后那个阴森恐怖的小院子。
一直跑到人多的地方付雅才敢停下来。
顾不得多想,她边喘着粗气边把高束在脑后的马尾散下来,遮住脖子上的那几道猩红的抓痕,然后赶在夜色降临之前,按着路人的指引把小男孩带到了附近的警察局。
因为自己的一些顾虑,付雅那时候没跟警察叔叔说实情,只跟他们说是小男孩走丢了,还得麻烦他们帮他联系一下家人。
而自己急着回家,不欲在这里多待。
然而不管人家警察叔叔警察阿姨怎么问他话,那个脾气古怪的小男孩至始至终都没吭过一句声,像个小哑巴一样,不搭理任何人。
只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听她扯谎,仿佛刚才被绑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付雅差点被他的反应气到吐血。
就在她决定撒手不管,郁闷转身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却猛地反握住她的手,紧咬着无甚血色的下唇两眼泪汪汪地仰视着她,不肯让她走。
付雅皱起眉头正想跟他说点什么,余光却瞥见了他手腕上方那条血淋淋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割伤的。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牵了他一路居然都没注意到。难道那个疯女人的指甲里边还藏了刀片不成?
付雅一时没想明白,见那上面还在不停渗血,于是赶忙从小挎包里掏出两张粉色猪鼻子创可贴先给他贴了上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付雅心不在焉地陪他坐了十几分钟,见他还是将她的手握得死紧,于是耐着性子试图跟他讲道理:“姐姐要回家了,警察叔叔晚点也会帮你联系上家人的,你不要怕,松手放我走好不好?”
摇头,不好。
付雅见状彻底崩溃了。
她知道他刚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这会还很害怕,非常需要人陪着。可她再不回去,她家老付也该急死了。
付雅心急如焚地瞪着他,奈何他就是不肯撒手,还可怜兮兮地蹭着她的手臂,让她根本没办法狠下心来强行推开他。
无奈之下,付雅只好找了个借口,半凶半哄了他好久,才终于让他松开自己的手一点,放她去上厕所。
结果当然是一去不复返。
不过临开溜前,她很有良心地把自己挎包里的最后一根不二家棒棒糖,交给了一个胖胖的警察叔叔,拜托他转交给那个还在厕所门口傻等她回来的小男孩。
只希望他那颗受创的小心灵不会被她雪上加霜。
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自己,还记不记得自己骗了他。
付雅这会回想起两年前那件事,心里总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没办法,她那时有自己的权衡与顾虑。
只是她怎么想不到,他们居然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是洛城太小了吗?还是他们太有缘分了?
眼见他被自家武馆招的那几个熊孩子推倒在地,付雅柳眉微蹙,“咯咯”一声咬碎嘴里的棒棒糖,面色不善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作者题外话】:嘘,天黑请闭眼。病猫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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