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在场的诸多澳龙人恐怕都会觉得郑司长的部分发音前所未闻,有点古怪,却没有人听不懂。
当然由于“雅言”尚未真正制定出来,现在郑克殷主要讲的乃是蓝米道士方言、大绵方言与越汕方言结合并混淆起来的形式,对于牧村、林善两部的真正的南方人而言,听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在穿越以前郑克殷博士就深入了解过,旧金山湾区的三门澳龙方言(蓝米道士、大绵、潮青)互相之间的差别近似于闽南话内部的泉、广、厦、台之间的差别,这一带各部社的人说话,互相都能够完全听懂;
而茶龙社乃是远迁南方的北支部社,可以说是分布在南方的异类,“收服南龙”时负责茶龙社的突骑和番商就有说过,那里的人的语言是最容易听懂的南方话;
那么,真正的南支澳龙语,其实就是越汕、牧村、林善三部方言,但因为越汕部长期与青丘山以北的部社交流,这一年来又深受殖民司影响,因而基本上已经完全能够听懂北支话。
在“重北轻南、以北统南”策略的指导下,剩下有困难的,便是牧村、林善两部了,这就像是蒲田、福州的人去了闽南发现自己很难听懂当地人的话那样。
但是,郑克殷要让包括牧村、林善两部人在内的全体澳龙人认识到,他们真的是同一个民族,讲的是同一门语言,便挥手示意,让在坐的与会者都注意浏览手头的纸页。
郑克殷手上也有,其上第一页画了八种事物,分别是湖潭中的水,石块,雷声,白盐,星月满天的夜晚,眼睛,牙齿,还有脚。
这些词,乃是几乎所有澳龙方言都使用同一种发音的词,可能仅有非常细微的口音差别:
水:ㄙㄧ(si)
石:ㄧㄌㄝㄍ(irek)
雷:ㄉㄨㄌㄚ(tura)
盐:ㄚㄨㄝㄙ(awes)
夕:ㄇㄨㄌ(mur,意为夜晚)
目:ㄏㄧㄣ(hin)
齿:ㄙㄧㄉ(sit)
足:ㄍㄛㄌㄛ(koro)
郑克殷微笑说道:“这些词,你们应当每一位都能完全听懂,并认为这样的发音是正港的。
“当然口音总是存在的,比如蓝米道士方言仍会说ㄚㄨㄧㄕ(awi08)来表达‘盐’,但完全不影响互相之间的理解。
“这些单词,正是我们这儿的澳龙人皆为一家的坚实证据。
“毕竟在苗蠖语里,水的发音是ㄍㄧㄍ(kik),盐的发音是ㄍㄛㄧㄧㄛ(koiyo),而牙齿的发音是ㄍㄜㄉ(ket),苗蠖人说的话,若我们没有学过,我们是听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