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陶宝从来不使用筷子,而高安娜虽然是华裔,但她从来没用过筷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后,陶宝决定教会高安娜使用筷子,起初高安娜还有些笨拙,处于拿筷子插在食物上的状态。
十分钟后,约莫是华人血脉觉醒的缘故,后来不用陶宝提醒,已经可以轻松的夹起鲑鱼卷。
陶宝随意的以面包裹着牛排,就这么大口大口的撕扯起来,他面色有些苍白,突然忘了,还有一处枪伤还没有处理!
“我去处理一下伤口!”陶宝三下五除二的将食物吃掉,和高安娜打了一声招呼后。
他径直来到卫生间脱去体恤,腰间露出一抹鲜红的血洞,不断的渗透着鲜红的血液。
他拿着打火机,以微弱的火焰在“侩子手”锋锐的刀刃上炙烤,这是最简陋的消毒方法,聊胜于无。
看着微微泛红的刀刃,陶宝咬着湿毛巾,将刽子手轻轻划在自己腰间的皮肉上。
一阵烤肉般的腥臭味便从伤口处席卷而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倾泄而下。
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将一枚镶嵌在血肉深处的黄铜子弹给“挖”出来。
“叮当!”一声子弹被刀尖挑出,落在地面上发出轻轻的震动声。
这一个小时似乎要了陶宝半条命,要不是肾上腺素的效果没有褪去。
此时陶宝应该已经疼的昏迷过去,子弹挖出来后,他用盐水轻轻的涂抹在伤口处消炎杀菌,这又是一场煎熬的持久战。
伤口逐渐泛白,有大量的白色泡沫自伤口边缘翻滚,这都是伤口感染的细菌。
如果不进行消炎,那么第二天伤口就会感染更多的细菌,发烧,头晕眼花,甚至会休克。
做完这些,他从自己的战术背囊内又找出了消炎止痛的“盘尼西林”。
将药丸捻成粉末,均匀的洒在伤口处,多余的粉末他也没有浪费,全部倒在自己的嘴巴内。
消炎,止痛,杀菌,这些步骤做完后,取出一小截秘制的白色绷带,一重一重的将伤口包裹。
但是他的背脊实在太过宽厚,以至于手掌无法将绷带系在腰后。
他有些无奈,却又不敢猛然发力,伤口会崩裂出血,这样也会对他产生生命危险。
“噗通——”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高安娜从门的缝隙中探出俏脸,似乎在检查陶宝有没有逃跑,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自从陶宝进入卫生间后,她就放下手中的鲑鱼卷,小心翼翼的趴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帮帮忙,第一次我觉得肌肉什么的,确实没有多大作用!”陶宝有些欲哭无泪。
高安娜乖巧的点了点头,细腻的帮陶宝包扎着伤口,并且眼神在陶宝宽厚的后背来回扫视着。
那些触目惊心的枪伤产生的疤痕,几乎覆盖着他的后背,还有五条狰狞的娜迦蛇头,栩栩如生的和高安娜稚嫩而又迷茫的眼神,来了一个对视。
“你是......意大利黑手党?”高安娜吞吞吐吐的说道,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
顺利的帮陶宝系好绷带,并且在绷带的末端打了一会好看的蝴蝶结。
“我也不是意大利人啊!”陶宝无奈道。
高安娜会心一笑,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关门出去,欢天喜地的坐在餐桌上吃着抹茶轻奶酪蛋糕。
陶宝套上暗青色的汗衫,将沾满血渍和汗水的衣服塞皮球似的塞进垃圾桶,然后走出卫生间。
“你要不要来一块,很甜!”穿着白色素净连衣裙的女孩天真的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缝。
修长白皙的手掌握着一块抹茶奶酪,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陶宝。
陶宝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侧身来到黑色的雨布窗帘外,伸出手掌,轻轻打开窗帘。
看着狭小的玻璃窗外,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珠迅猛的砸在玻璃窗上,怦然炸裂成雨花。
得,雨花将他们唯一的“视线”给堵住,此时的陶宝没有一丝安全感。
他可不敢保证这里的老板不会糊弄他,转眼便去治安署告他们,只是陶宝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少,此时,他们还是安全的。
雨珠不断的砸落在沥青马路上,化作银白色的雨花,然后被一个个黑色真牛皮靴给踩碎。
他们戴着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双双狼鹰般的眸子,手中反持着军用匕首和钛合金战术伸缩警棍,神色冷淡,如同一头头嗅到血味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