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要掐住他的脖颈,看着这个清冷美人能露出如何的诱人表情来。
温棠攥紧了指节,他踏着月色回到了沁竹轩中,一夜无眠。
郁婳天未亮时就被宫人服侍着洗漱换了龙袍,他毕竟还是皇帝,得去上早朝。
郁婳的身体不好,天光尚早时的风又冷,只是这么轻轻一吹他就着了凉。
郁婳一下朝,就发起热来。
摄政王在金殿之中就发现了小皇帝的神色不对,只当是小皇帝昨夜又去和温棠厮混了,待要下朝去见小皇帝时就听见了养心殿内的混乱声。
霍誉喊住了大太监,浓眉皱起:“皇帝这是怎么了?”
大太监擦了擦额上起的汗,见是摄政王心里就更慌了。摄政王三个字在宫中是比皇帝还要渗人的存在,都说伴君如伴虎,宫里人不觉得郁婳有多么可怕,只是都对威严的摄政王充满了惧意。
摄政王才是楚国最可怕英勇的一只猛虎。
大太监又不敢欺瞒摄政王只能如实禀报:“陛下今日上早朝太急了,受了凉风,这会发了热。”
大太监说完,果然见摄政王露出了不满的神情,看着人遍体生寒。
霍誉冷声问,“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大太监硬着头皮和摄政王解释,“奴才已经派人去太医院了,估计马上就能来了。”
霍誉听的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了这奴才,匆匆走进了内殿。
内殿之中不少奴才都在伺候着小皇帝,明黄的帘帐中,一只孱弱苍白的细腕露出了些许,霍誉望去,对上了一双朦胧含着水汽的眼睛。
小皇帝的脸红的可怕,两颊飞着晕红,人也烧的恍惚起来,微红的眼角出现了大量水汽。
他咳了几声,似乎想要坐起身子来却没做到,只是哑着嗓子喊了霍誉一声:“皇叔,您怎么来了?”
霍誉默不作声地皱了皱眉,大步走上了前,语气温和了一点:“臣听说陛下病了,前来探望陛下。”
内殿的宫人被霍誉赶下去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宫人垂着脑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摄政王,只是心里暗道不可信。
摄政王不喜欢当今陛下也不是秘辛了,凡是养心殿内的贴身宫人都见过摄政王对小皇帝横眉竖眼的场景。
要说摄政王关心陛下的身体?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摄政王不弑君登基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小皇帝似乎被霍誉的这句话感动了,伸出手要抓住他的衣袖。霍誉看了一眼小皇帝手,先一步反手抓住了小皇帝,“陛下,御医很快就到了。”
霍誉也不知道今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个没用的无能侄子,但他还是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小皇帝的额头温度。
这一探,叫霍誉眉间的川字皱的更紧了。
“养心殿的这些废物是怎么伺候主子的?”霍誉冷声发问,森冷的眼眸扫过那一片宫人。
被霍誉一扫,那些宫人全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生怕被摄政王砍去了脑袋。
“皇叔……”小皇帝抓紧了霍誉的手,手心温度滚烫,烫的霍誉不自在地移开了一下手,心下莫名。
小皇帝还在说话,双唇张张合合的甚至可以看见红润的舌尖,“皇叔,不怪他们。是郁婳自己身体差才感染了风寒。”
小皇帝在霍誉面前没有自称“朕”,而是用了“郁婳”这个名字,霍誉的心情不知怎的好了些许,只觉得有说不出的畅快。
小皇帝的额头渗出汗珠,唇色却红的刺眼,只是看上去有些干,让人想要湿润这唇形姣好的唇瓣。
温棠又怒骂一声,“没见到陛下要喝茶水吗?还不滚上来?!”
宫人颤抖着递上了一杯茶水,想要喂给陛下,却被霍誉先一步抢走了茶杯。霍誉接过茶杯,利落的狭长眼眸看也不看宫人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床榻上的小皇帝。
那宫人暗自咋舌,他从来没有见过摄政王如此照顾陛下过,真真是人间稀事,不过见摄政王并未朝自己动怒也就赶紧加快脚步退下了。
霍誉将茶杯递到了小皇帝面前,这才发觉小皇帝自己一人是喝不了了。
霍誉从未见过这么柔弱的男人,这男人竟然还是他们大楚的血脉,这让他的心愈发躁了起来。
小皇帝的唇实在太干了,见霍誉直直地伸着胳膊,小皇帝抬起手想要接过茶杯。
霍誉避开了小皇帝的动作,皱了一下眉,“陛下,臣帮你。”
小皇帝刚被霍誉扶起身子就差点一歪,霍誉见状,把小皇帝揽入了自己怀中。
郁婳靠着霍誉滚烫的胸膛,发热的身子无力又虚弱,只能这样病歪歪地靠在这宽阔充满男人气概的胸膛上,就着霍誉的手来喝水。
这一幕,放在皇叔和皇侄身上有点太暧昧古怪了。
所以温棠一踏进殿中见到这个场景时就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