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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关于新娘(1 / 2)

我佛不慈悲 栖逸qiyi 4451 字 10个月前

◎我不会为小恩小惠而屈服◎

        姬问柳:“你说得太晚了,  半小时之前,镇上来人把我们住的地方所有出入口都给封了。他们还说要我回到庙里去,我装作耳朵不好使给暂时糊弄过去了。”

        叙燃:“没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

        她瞥了眼边上眼观鼻鼻观心作态的赤珠,又道:“今天晚上你自己注意点,那山神很有可能找过来扒你皮。”

        姬问柳语气瞬间垮了下来,  “那我也不是故意占着祂身体的呀……”

        两人隔着门交换了一会没什么用的信息,  赤珠就安安静静地在边上听。

        当熟悉的空气波动再一次袭来,  代表触发到了剧情,而比起前几次叙燃俨然摸到了一点窍门。

        除了血不能滴在地上之外,  其余的能不乱动就不动,能假装看不见就看不见,甚至老老实实地抱着被子睡觉,  存活的几率都要更高一些。

        学会对那些超出理解范围之外的诡物视而不见。

        于是当又一次,  房间内被卷土重来的头发覆盖,赤珠惊愕地看见,佛修就平躺在软塌上安详地双手交叉胸前。

        赤珠:“……其实也不全是这样的。”

        叙燃:“遇到问题睡大觉,我也不信这是‘新娘’该做的事情。”

        她仰面躺着,乃至平视的天花板上都虬结着一团团湿润作呕的头发。几缕发丝垂坠而下,像是拥有人为意识般扫视着她的面孔。

        叙燃眼睛都没眨一下。

        虽然自己也已经验证了蔺长缨“代入新娘角色”的说法是正确的,  她还是有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从最开始的绞面,到赤珠,  到头发,  到现在夕阳西下的时刻。

        “新娘”,所代表的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休息下也好。”

        突然赤珠长长地叹息一声,  带着既知命运的悲哀或者是别的某种情绪,  “今天是距离典礼开始的最后一个晚上,  在这个夜晚,你会面对超出常理认知的恐惧。”

        之前叙燃与镇子上的负责人老头谈过交易,让他确保最后活下来的人是青萝。也就是说,在最后的这一天,除了青萝之外的所有“新娘”都会死在晚上。

        “……”

        她没有回应赤珠的话语,眼睑合上开始闭目养神。

        边上的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而大概是精神受到某种磁场影响,叙燃竟真的险些睡过去。

        ——或者与其说是睡着,倒不如说是陷入了某种半昏半醒的玄妙境界,以至于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如今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悬挂日轮的最后一点光也消失在了天际。

        叙燃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

        在软塌上猛地翻身坐起,她这才惊觉已经入了夜。

        秘境中的白昼与黑夜间的界限分明得近乎残忍,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如果说白天所遇到的种种古怪情节是话本中最初级的危机,那么到了晚上,就真正进入了属于极度恐惧的时间。

        赤珠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偌大扭曲的空间中只余一人的呼吸。

        叙燃掌心握紧了手里的枪械,在黑夜中睁着眼睛静坐在软塌上。

        唰、唰、唰……

        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搔刮着墙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之前的恶心头发。

        佛修的身子都紧绷了些,整个人几乎以蹲立的姿势绷紧在软塌上,时刻做好了被那些头发群缠绕上身的心理准备。

        唰、唰、唰……

        黑暗中,似是有人在低声叫喊着一个名字。

        叙燃分辨不清那未知的语言体系,但是能够清晰感知到声音中携带的怨气。就像是那天看到的巨大魇怪,由无数死去尸骨的怨念凝聚而成,裹挟着暴戾对所有活物进行疯狂的报复。

        她收敛起气息,握着枪以微不可察的幅度一点一点地移动到桌椅旁。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桌面的一瞬间,几乎是同时手下感受到温热黏腻的触感,像是一手按在了大块的腐肉上令人作呕。

        叙燃身体快速反应着弹开,而一张面中脑后全部长满头发的脸却几乎擦着眼前突进过来!

        指尖已然扣在扳机上,佛修却难得开始犹豫这会不会触发新的死亡条件。

        已知,她现在需要扮演好一个新娘的角色,如果在这个时候开枪显然是不符合条件,甚至会将自己推入更加危急的深渊。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跟着沈老太太学“幻形”诀,叙燃还从未遇到过这样想要反击却不能还手的境地。

        她反手推了把那张长满头发的脸,却在手掌被拉扯着卷进去的时候暗道不好。这回干脆心一横,从边上未燃尽的灯台中徒手捞了把油火,一股脑地抹在那张脸上。

        火苗触及到头发很快便大范围燃烧起来,叙燃没有过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见短暂逼退危机,便迅速向后退着想要离开这片区域。

        下一秒,她整个人的身型顿在原地。

        不知何时,不仅是脚下站立的地面,包括房间的四面墙壁与摆设,竟然全部深陷于大片大片的头发当中。

        一切都被如海洋般的诡物吞没,叙燃站在里面,像是食物落进蠕动的肠胃,一点一点地被扭曲内壁纹理所吞噬。

        这不是真一点活路都没有吗?!

        她嘴角弯起着大骂,道果然还是他们不做人,说要在今晚弄死所有新娘,那么就真连缓冲都没有一上来就是处决。

        被这些蠕动着的头发绞死成肉泥,与被完整地剥皮,两种死法都无比残忍,也难怪历来那些死去之人会拥有如此浓重的怨气结成魇鬼。

        眼下,房间里甚至都没有落脚的地方,无论踏在哪里,下一秒都绝对会被碾碎在头发中。

        叙燃指尖深掐在掌心中,也顾及不了这么多抬手便开枪射击。

        几道扣动扳机的声响后,却没有一道子弹从枪口迸发,她瞬间明白过来这也是成为新娘之后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