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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一举数得 我比你更知道你是冤枉的……(2 / 2)

  而且比上次更离谱的是,这回还多了个当事人。

  此事的离谱程度,就连多出来的这个当事人本人听了,也震惊的久久没法儿言语。

  当事人冯少平正在家中修养,外面才刚换上秋衫,屋里就点了两个炭盆,伺候的丫鬟热出了满头汗,只她躺在床上还盖着一条冬[ri]用的厚棉被,面[se]依然有些苍白,显见是打胎后伤了身子的缘故,听那个面无表情的丫鬟[kou]述了外面的事,惊的目瞪[kou]呆。

  “我?”她不可思议的用手指着自个儿,“你说我是皇后的亲闺女?”

  天底下哪有为了捡来的儿子的名声,强迫亲闺女打胎,她不同意,就让人绑了她硬灌药,又让人将她泡进冷水中做出落水假象,收买了太医来诊脉,说她是失足落水伤了身子需要静养的母亲?

  岂不可笑!

  那样的母亲,要是她亲娘,她不得[ri][ri]夜夜做噩梦?她是谁家的孩子,她心里透亮。

  但太子心里到底透不透亮,可真就不好说了。

  冯少平现在也算看出来了,太子啊,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除去身上权利带去的那一身皮,虚伪,好[se],没担当,还不如她一个女人呢!

  最起码她想要什么,就去不择手段的努力争取,她要权利,要富贵,她敢做就敢认。太子呢,他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敢认吗?

  面瘫丫鬟强调:

  “不是我说的,是外面有人这么传。”

  而且上次只是在高门大户里秘密的传,这回竟然在坊间都传开了。

  要给那些人治罪吧,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要指责那都是捕风捉影毫无证据吧,偏先帝时期仅剩的几个老臣,其中就包括上次隐约映[she]狸猫换太子的老臣牛奔,竟然在谣言起来同一时间,齐刷刷消失了。

  人家要不是害怕皇家杀人灭[kou],好端端的,一大把年纪了,在家颐养天年不舒服嘛,举家逃亡为了啥呀!

  这说明啥?说明如此离谱的谣言,它竟然是真的!

  一个血脉存疑的太子,他还有资格做太子吗?皇帝老爷又不是没其他儿子。

  外人不知道自打上次狸猫换太子的谣言起来,皇帝已经派人去秘密处决过包括牛奔在内的那些人,当时就扑了个空,皇帝恼怒的同时,只能命人暗中追查,至今追查还没有结果呢。

  其实不仅是坊间百姓,就连朝中不少大臣都心里犯嘀咕——

  这要是假的,依照陛下的脾气,肯定得是雷霆之怒,血溅十步,不应该这么安静对吧?

  而且皇后的决定也确实很奇怪,给太子选门第不高的姑娘为太子妃还能理解,但这太子妃闺阁中便传出这样那样的名声,显见不是个安分的。被陛下赐婚后又传出有孕的消息,虽然证实是假的。

  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此女身上三番两次出现的事故,一来证明此女品[xing]有问题,闺阁中与男子眉来眼去,贪财,抛头露面,哪一样不是大忌?

  二来证明此女并无管辖身边下人的能力,她家里的一点事被传的满京城皆知,连家里那点人都管不好,还能指望她打理东宫,乃至于将来母仪天下吗?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冯家女都不是个好人选,偏偏皇后就是坚定的选了,别说大臣,这会儿就是皇帝都想不通。

  他是不想太子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子做助力,在皇子中一枝独秀,但小门小户出身清白的多的是,也没想着给亲儿子选个名声烂成那样的,后世史书上不得怀疑他为父不慈啊!

  难怪人家怀疑冯家女才是皇后亲生的,皇帝心里也犯嘀咕呢,把冯家女嫁给太子,皇后可不就什么都没失去,还什么都有了嘛!

  皇帝问大太监:

  “盯着皇后和太子的人怎么说?”

  皇后知道这事后觉得简直莫名其妙又特别委屈,跟太子诉苦:

  “旁人不理解倒也罢了,给你选冯家女,还不是因为她能预知未来?你说这么个人被别人捡了去,人家想利用预知做点对你不利的事不是轻而易举?”

  太子面上应着,心里未尝不想:

  我内院那么多位置,冯家女怎的就非做太子妃不可?她爱慕我,想让她心甘情愿为我付出还不简单吗?给她独一无二的宠爱,冷落太子妃独宠她不就好了吗?说到底,这事上母后还是对我有所隐瞒。

  皇后是不知道她的好儿子在想什么,要知道的话,指不定一[kou]老血哽在喉咙[kou]把自个儿给气死。

  那冯家女是爱慕你,人家爱慕的是有权有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为太子的你,爱慕能让她成为太子妃,让她风光无限的你,人家愿意为了这样的你默默付出。

  要是你不能让她成为太子妃,不能给她带去荣耀,不能让她得到想要的权势,人家凭什么爱慕你?就凭你把女人当成随便哄哄就晕头转向的傻瓜吗?就凭你让她婚前有孕又不敢让她生孩子吗?给你做小妾,有给其他皇子做正妃来的体面自在吗?人凭什么放着皇子正妃不做,进东宫给你做妾?

  但他们什么都没说,想着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可皇帝那头却等不得了,每[ri]有多少大事等着他去处理,尤其是暗中拨动这一切的那双手,从粮[cao]案到如今的狸猫换太子,始终没抓住对方的马脚,让他心情十分不好。

  坊间闹的沸沸扬扬,甚至已经有人上书请求废太子,这一提议得了许多人的附和,这里面其他皇子没少跟着裹乱。

  这会儿皇帝真真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外忧内乱,他没工夫等太子慢慢处理。

  快刀斩乱麻,当[ri]下旨,斥责冯家女冯少平德行有失,降为太子良媛,即刻送进东宫,并赏赐了三个教养嬷嬷,令其每[ri]诵读十遍女四书。

  同时封太傅孙女梁婉华为太子妃,择[ri]完婚。

  末了,又神来一笔,安抚冯家,也是安抚那些末等勋贵,令冯少平之庶妹冯少鱼,为太子良娣,太子大婚后再入东宫。

  一个正四品的良媛,一个正三品的良娣,冯家虽然失了太子妃,但谁都得感念一句皇家仁慈。

  其实皇帝更想直接赐死冯家女,一了百了,事后给冯家女的兄长赏赐个官职,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至于太子是不是真太子,反正他身强体健,有的是时间慢慢换人。

  但事到临头,想起被那双看不见的大手悄无声息带走的那些“老臣”,皇帝改变了主意。

  他这么一处置,事态表面上确实平息了,但也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那就是皇室关于太子的身世,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哪怕皇帝站出来说一句“太子,就是朕的太子”也能让不少人打消疑虑,偏他没有。

  其他皇子似乎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私底下各自酝酿着诸多将太子拉下马的[yin]谋。

  大周朝堂表面看似终于平静下来,实则更加[bo]云诡谲,各方势力各自为战,距离四分五裂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此时秋东的暖棚已经搭建完毕,土豆种下去还有空余,什么菘菜豆角都种一种,还在边儿上给老太后栽了几朵她老人家喜欢的花儿,有事没事就撺掇老太太去暖棚除[cao]浇水。

  哄着老太太锻炼嘛,省的她老人家得闲了就拿个小勺子刮果泥喂绿头鹦鹉,怪没意思的。

  他还跟老太太说呢:

  “您哪,也别有顾虑,我那些大侄子小孙子不是想来亲近亲近我吗?让来呗,就带到这儿,全都给我种地来,谁种的好我就喜欢谁,您就替孙儿打赏谁,咱就多亲近谁,也不怕哪个误会什么,这就是我的标准!”

  免得老太太身边孤孤单单,还怕多亲近哪个晚辈几分,让外面有了错误的认知。

  “行,下午就让明姑去办。”老太太应的爽快。

  她老人家这会儿穿的跟个农家老太太似的,拿着小锄头威风凛凛的巡视这片暖棚里的一根一苗。面[se]红润,可比往[ri]瞧着[jing]神多了。

  明姑笑盈盈等在田埂上,见老太太路过,递上一盏蜜水瞧着她喝了,打趣道:

  “您这宝贝地也不叫奴才们踏足,前儿奴婢还说就您和王爷两人打理,多累得慌呀,这不就有人抢着帮忙来了,正正好呢!”

  皇帝大老远的听了个尾音,笑着进来:

  “朕瞧着不若直接将这儿改成皇家亲耕园,[ri]后咱们老高家子弟,谁一年种不出三石粮食两筐菜,就不配领宗室的俸禄。”

  秋东一听就知道他这大伯的抠门脾气又犯了,他不但不劝,还火上浇油:

  “是极是极,宗室家家占着那么大的园子,空着也是[lang]费,不若改造改造,干点实际的。倘若谁家种的粮食能自给自足,那就是为陛下您分忧,可得大大的嘉奖!”

  皇帝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出到他心坎儿上去了,宗室枝繁叶茂,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白拿俸禄不干事的不知凡几,每每皇帝都心疼的直[chou][chou]。

  他立马举一反三,络腮胡一动一动的,吐出了让大魏宗室往后黑着脸咬牙坚持三百年的好习惯:

  “赶明儿就让宗室挨个儿进宫学习,小东你有经验,就负责教导。哪个学得快,种得好,朕便允许他们在亲耕园边上有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地。”

  秋东竖起大拇指,他大伯不愧是做皇帝的料,反应就是快,亲耕园在哪儿?那是在老太后居住的怡园里,在这里头有块属于自家的地,经常在老太后面前刷存在感还是难事吗?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秋东提醒他:

  “是了是了,咱们打下丘城容易,想要治理却难,那里百姓以耕种为生,不似咱们水[cao]风貌,以放牧为主,就得选个懂那边风俗乡情的官员去治理。

  正好这农业啊就是百业,学好种地的同时,什么家禽蓄养,房屋建造,水泥瓦匠,打菜刀锄头,织布缝衣,种树养蚕的,就都学会了,也就可以放心安排过去治理了。”

  老太后眼睛一亮,见大孙子三言两语间解决了困扰皇帝多[ri]的问题,心道这孩子留在怡园陪她真是委屈了,看来得尽快放他出宫去扑腾。

  面上哼笑:

  “想的挺美,我的怡园这就被你们三两下给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