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脏了下身，我本该伺候你的（求订阅）
三日后。
距离少室山还有二三十里的山道上，有一辆马车，在不甚平坦的道上缓缓行着，一颠一簸。
一位农家妇人正在前辕上赶车，这时朝着身后的车厢说着：“少爷，这路颠簸，是不是再慢一些？”
“就这样吧，不能慢了，尽快在太阳落山前赶到少室山才是。”车厢中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
那中年妇人恭声应着：“是！”
马车在落满雪的道路上奔驰，陆念愁坐在车中，身旁垫着厚厚的毯子，程英半靠在他的怀里，在一阵阵颠簸中前行。
“念愁，你不用太过担心，我没事的。”程英两天前就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只是她手脚不能行动，吃喝倒还好说，陆念愁每日里亲自喂她喝水吃饭，虽有些亲密，但他们二人既有夫妻名分，程英有些羞涩，却也觉欢喜。
尤其是这回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做起事来小心翼翼，吃的喝的不仅考虑周全，而且都要亲自尝过，确认温度和味道，才会喂她。
这样的贴心服侍，当真是世间少有了，几乎不曾听说有那个男子能对自家夫人做到如此关怀备至。
那些有着武艺在身的江湖人，还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横行，可普通人却连蝼蚁都不如，苟延残喘，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程英自幼寄人篱下，这些年又在外漂泊，此时手脚筋骨齐断，每日里疼痛难忍，但被陆念愁如此照顾，她却只觉得甜蜜，浑然忘了身上的痛苦。
“怪不得黄岛主会让你们来少林。”
程英闻言，原本羞愤欲死的心情这才好了些许，只是依旧感觉到没脸见人，低声细语的说道：“那又怎么能一样，你是男儿，我本就该伺候你的。”
天鸣禅师思索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允许两位在此抄经。”
“直到明日天亮，无论抄写多少，都得离寺下山去了。”
其中的种种羞涩、不堪，甚至是污秽，只要一想到，就让她恨不得死了才好。
陆念愁和程英一路前行，但心却越来越凉，武侠的世界中，不仅仅是儿女情长，不仅仅是盖世武功。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长辈的陪伴下出行，虽然只有短短数日，却见多了这世道的凄凉和残酷。
他直直上了台阶，这台阶倚着山形上坡而建，虽不高，却也有一段距离。
之后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言，除了婴儿时在父母怀里，程英哪里还遭遇过这种情形。
要知道少林寺的藏经阁可是大名鼎鼎，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人士想要到藏经阁中盗取武功秘籍。
为此她平日里甚至不肯多喝一口水，不愿多吃一口饭，只服了九花雨露丸强撑着。
他这般心思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只是面对程英，却总是忍不住倾诉，说起自己的抱负和对世道的叹息。
她再也说不下去，尤其是想到之后还要经历那种种不堪的事情，一时间愁绪涌上心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晌，吱呀一声，少林寺的侧门再次打开了，那小和尚跑了出来，语气恭敬的说道：“两位施主，方丈有请。”
等到双方说完，气氛顿时和谐了不少。
陆念愁先告罪一声，“见过禅师，在下陆念愁，冒昧前来打扰，真是有罪，还请宽恕。”
陆念愁想起自己曾经放言，要用手中的剑为天下武林定规矩，不由得默然。
可哪怕是郭靖、黄蓉，毕竟也有其局限，只知道反抗蒙古，守护汉家河山。
但这时候在少林门前自然不便言说，只是轻笑的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吧！”
没过多久，少林寺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沙弥从门缝中露出一个脑袋，双掌合十，告罪说道：“施主，少林寺早已经封山多年，若是烧香拜佛，还请到别处去吧！”
就算他手中的剑再快，又能够杀得了几个人？
就算他的轻功再卓绝，一日间又能跑多少里？
陆念愁并非圣人，只是看到这残酷的世道，面对这连畜牲都不如的百姓，感到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罢了。
“我虽然修行佛门纯阳内力，但自身功力却不足，难以为程姑娘疗伤，着实抱歉。”
小沙弥接过信，又仔细看了他和程英一眼，说着：“施主还请稍后。”
“不过就是这几日的功夫罢了，你且先忍耐一番，好吗？”
其间也有那大家少爷，看上程英，要花银子买了。
程英沉默良久，才对陆念愁说道：“我只怕你一生能够平安喜乐，至于其他的，我都听你的。”
她卖身求棺，陆念愁看着可怜，又需要人帮忙赶车、做饭，做一些杂事，因此便花钱替她买了棺木，将其家人葬了。
“你自去找户山下的农家借住，等我们办完事情，就下山来寻你。”
陆念愁闻言，仿佛被触动了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看着怀中紧紧依靠着自己的女子，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如今黄岛主为她去寻动手的贼人，也不知能否有结果。”
他也不多耽搁，只是上前扣门，清脆的门环撞击声在山林中回荡。
他想到这里，一时间沉默了，只是感受着怀中女子轻柔的呼吸，就如同她本人一般柔顺，不争不抢，令人心疼。
可这王朝革鼎的滚滚大势，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逆转？
陆念愁知道少女脸皮薄，又在自己面前出了丑，抬不起头来，这时只能安慰道：“静姝，你我二人本就有婚约，日后要白头到老，举案齐眉的。”
毕竟，在古墓中，还有着李莫愁。
天鸣禅师闻言，面有愧色，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叹息一声，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无能无力，两位施主，抱歉了。”
陆念愁看一眼，发现确实是这样，也不为难，轻轻将程英抱在怀中，让少女搂住自己的脖子，翻身下了车。
陆念愁也是无奈，却劝不了她，只能让车夫尽量速度快些，赶往少林寺。
世家门阀的阶级，权势规矩的森严，让这天下百姓如何能够喘过气来。
“只需抄写完，为静姝祈福过后，我便会动身离开。”
山间道路并不好走，特别是下雪后，把一些坑掩盖了，普通人在这样的山路上稍有不慎就会掉落山崖。
<div class="contentadv"> 陆念愁抱着程英，又有着轻功，一路上踏雪而行，速度极快，不多时就到了少林寺前。
只有那些士大夫和贵族，才算得上是人；至于那些泥腿子，根本就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相比于那些只知道争夺武功秘籍，华山论剑的所谓五绝，郭靖这等能够为国为民者，才能称的上侠。
程英不知究竟，更不知道他心头的打算，见到这一幕，虽然心下有些黯然，去强撑着露出笑容，反而安慰陆念愁说道：“念愁，我没事的，日后总能想办法慢慢好起来。”
陆念愁心下摇头，少林寺这行为简直就是装腔作势，寺中明明就有着僧人，却偏偏做出一副门前寥落，不与外界来往的模样。
“藏经楼？”天鸣禅师听到这三个字就感到心头一跳，有些怀疑陆念愁的来意。
程英初醒之时，遇到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够开得了口？
她憋了很久，脸色涨红，甚至于身体微微颤抖，几乎要哭了出来。
而后吱呀一声将大门关上，不见了踪影。
“我家师长和天鸣禅师有旧，此行特地写了书信，要交给禅师，还望小师傅能够代为传达。”
“果然是佛门真力，只是并非我中原武林的路数，反倒更像是西域天竺一脉的佛门武功。”
陆念愁被叫了三声，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嗓音说道：“禅师，静姝是我的未婚妻，她被人断了手脚，还有可能这一生都伤势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