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中瀚回头,握着扳手站起来。
庞家的老爷子真不会教育人,后辈养成这个样子。
庞世方刚刚去了老爷子那里,求老爷子保命,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她给几位刑警泡的茶,她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早就让保姆把孩子带出去了。
男人取下帽子和口罩:“我是董万龙。”
傅影去过如意当铺、崔瑛也去过如意当铺、还有郑律宏的眼睛,所有的资料和证据都指向了谢商。
是个男人,长了一副好皮囊,瞳孔的颜色跟普通人有点不一样。
谢良姜打了一通电话给相熟的法官。
“33楼,会摔成肉泥。”
本来重审申请没那么快,不知道上面是谁施了压。
秘书过来,把“客人”带出去。
谢良姜笑了。
竟然敢动谢商。
昨天傍晚,警局来了一个独臂男人。
“谢先生,帮帮我。”
庞世方小声警告:“别太天真了,我早就问过律师,一个人的证言是孤证,孤证不能定罪。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董万龙已经死了,他根本不担心他那位岳丈反水。
庞世方被镜片后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睛盯得毛骨悚然:“我、我……”
“出来吧。”
“你今天做了一件很蠢的事。”谢良姜看着这个后辈,觉得他蠢得不可思议,“我跟谢商再怎么生分,谢商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竟然来找我,告我儿子的状。”
甘晓屏会嫁给庞世方是因为她的父亲甘立书给庞世方顶了罪,明明她一家才是庞世方的恩人,但这几年来,庞世方总搞不清自己的处境。
“请问你是要报案吗?”
董万龙用手机照了照。
“谁在那里?”
讲到第一句的时候,董万龙神色就变了。
他差点痛晕过去,用衣服和地上的塑料袋包住手,一路摸黑,抄近路逃走。
许中瀚不紧不慢地走向红砖墙,用扳手敲着手掌,撞击出声音。
对方好像是在等他,黑色的外套上沾到了些许白色的墙灰,但丝毫不影响他一身的贵气。神仪明秀,朗目疏眉,书香门第里金堆玉砌养出来的气质是不一样的,董万龙一眼就看得出来,自己和这位先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晚有风,三十三楼的高度,董万龙整个人几乎虚脱,但求生意志很强,擦了无数次手心的汗才慢慢下来,这个工地晚上没有人,下面黑灯瞎火。许中瀚的手电筒朝着这边照过来,光束上上下下地扫,董万龙心一急,脚下踩空,侧身摔在了一块竖放的钢板上,整个左手几乎被切断。
中途,许中瀚接了个电话。
“这么说,”谢良姜突然停顿,盖上钢笔的笔帽,黑金色的胸针别在了西服的左边,他将钢笔放下,“谢商受伤是你做的手脚?”
庞世方被带走之后,甘晓屏在客厅打扫卫生,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做家务。
董万龙惊恐至极,瑟缩地往后退,后背很快抵住了墙,他往后看。这栋建筑还没完成,33楼的阳台没有封,外面有塔吊。
“甘立书先生提交了重审申请。”
孤证不能定罪,但如果还有一个证人,证言与甘立书能相互印证,且有转账记录,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那另当别论。
四年前,董万龙目睹了庞世方酒驾撞人,知道甘立书是顶罪的。但开庭的前一周,他收了庞世方给的封口费。比起突然出现的谢商,董万龙更愿意相信已经承诺会再给他钱的庞世方,只要他一直握着庞世方的这个把柄,那庞世方以后就是他的摇钱树。
董万龙喝了酒,酒壮人胆,态度有点嚣张地问:“你谁啊?你怎么认识我?”
于是,有了分尸案。
揭秘了:分尸是假,没有凶手。星星受伤是因为他“代替”了长龄。
谢商身上还埋了几个伏笔,后面再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