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下意识慌忙后退,洛婉清竟就捧紧他的脸,俯身前倾,跟着他就往后倒去。
她软舌破开唇齿,谢恒骤然睁大眼,整个脑子炸成一片空白,竟是连习武本能都忘了,整个人被洛婉清压着,直直倒在柔软[cao]地之上。
满天星光落入眼中,花瓣随风而来,那灵巧的软舌轻柔蛮横卷席过他所有细节微末,似在汲取什么。
谢恒躺在[cao]地之上,呼吸重了起来。
他想要推开,却又不知为什么没这么做。
他只觉得心跳得飞快,欢喜在心脏猛地炸开,除了面前这个人,什么都容不下。
四月底风光正好,湖畔烟水连连,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在[dang]漾的水声中,抬手[cha]入她青丝之间,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学着她的模样去纠缠。
他从未有过这样美妙又缠绵的体验,哪怕是五石散所带来的欢愉都不曾如此圆满。
等到末了,谢恒看洛婉清抬头,她抬起带着水汽的眼眸,轻喘着看着他,认真道:“好甜。”
谢恒察觉不对,哑声开[kou]:“什么甜?”
“桃花酿。”
洛婉清老老实实回答,谢恒一顿,随后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她竟是不甘心那一瓶被他喝了的酒,抢到这里来了?!
谢恒一时哭笑不得,撑着自己起了半身,不由得想训:“你……”
但看着对方清明无辜的神[se],他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来,最后只能无奈一笑,倒回地面,抬手蒙住自己眼睛:“罢了罢了,我同你计较什么。”
说着,他挥了挥手:“先起身罢。”
听这这话,洛婉清不仅不走,还俯下身来。
谢恒感觉她气息,慌忙侧脸,忙道:“酒没了。”
“崔恒。”不曾想,洛婉清竟是靠在他胸[kou],认真道,“谢谢你。”
他的心跳有点快,但声音很沉,一下一下,让她有了些困意。
她感觉对方似是一顿,落了一会儿,谢恒苦笑。
“当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拿着崔恒的身份骗她,这份谢,他又怎么敢接?
他躺在地上,感觉洛婉清呼吸慢慢均匀,知道这是闹了一夜,终于累了。
他重重松了一[kou]气,等着洛婉清睡[shu]。
等待过程里,他垂眸看她[shu]睡的模样,想到刚才自己那克制不住欢喜的心情,忍不住抬手拂过她的头发,闭上眼睛,认命般轻叹出声。
洛婉清一觉睡醒,已经在自己房中。
她睁开眼睛,便听张九然的声音响起来:“哟,醒了?”
洛婉清闻言,感觉头痛[yu]裂。
她撑着自己起身,晃了晃脑袋,转头看过去,就见张九然坐在一旁嗑瓜子,她眼睛没好,笑眯眯道:“你可是好晚才回来,不是和崔恒干坏事儿去了吧?”
洛婉清一愣,她脑子里隐约有几个片段。
好像是崔恒揽着她走在大街上,又似乎是她给崔恒喂馄饨,还有人唱好难听的歌?
她一想就头疼,有些回想不起来。
张九然听着她的声音,忍不住埋怨:“你这酒量也太浅了。”
“要循序渐进,没这么喝的。”
洛婉清摇头,懒得和她扯:“是崔恒带我回来的?”
“是啊,你吹了一个不会响的笛子,就把人叫过来了。”
张九然说着,询问道:“今天能不能给我带只烤[ji]?”
“我让人给你做。”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洛婉清晕乎乎起身,走到桌边去喝水。
她一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她有些嫌弃,让人打水,避开伤[kou]洗了澡,忍不住询问张九然:“我昨晚吐没?说胡话了吗?”
“问崔恒呐。”
张九然懒洋洋道:“又不是我照顾你,我一个瞎子,昨晚回来就睡了,醒来你就在了。”
“哦。”
洛婉清应声,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
但她没来得及多想,竹思就从外面走来,恭敬道:“柳司使,公子让您准备一下,他在门[kou]等您,即刻入宫。”
洛婉清一顿,皱眉抬眼:“宫里怎么了?”
“不知。”
竹思实话实说,洛婉清一想,立刻道:“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给自己伤[kou]换了药,换了监察司使一身黑[se]官服,金冠束发,赶紧赶了过去。
洛婉清急急赶到门[kou],就见谢恒的马车已经备好,朱雀见她过来,立刻道:“公子说了,柳司使有伤,坐马车就好。”
就听到这话,洛婉清和朱雀道谢,随后便上了马车。
谢恒的马车极大,好似一个小房间。
洛婉清进去,便跪下行礼,恭敬道:“见过公子。”
谢恒似是顿了一下,打量了她片刻,低低应了一声:“起吧,伤好之前不用行礼了。”
洛婉清低声应是,坐在最角落上,谢恒低头看着卷宗,点了点桌面,淡道:“早点和药在这里,吃了吧。”
洛婉清没想到谢恒居然准备了这个,有些诧异,忙道:“多谢公子。”
说着,她恭敬上前,拿着糕点和药想退下,谢恒察觉她意图,直接开[kou]拦下:“坐对面吧。”
洛婉清一顿,迟疑道:“卑职不敢。”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洛婉清闻言立刻坐下,不敢出声。
谢恒看着卷宗,思考着道:“听闻今[ri]太子彻底清醒,大清早宫里就来了消息,说他指明要见你,或许是想道谢。”
听这着这话,洛婉清皱起眉头:“卑职可有需要注意的?”
“无甚,吃饭。”
谢恒看桌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催促出声。
洛婉清不敢忤逆,捻了一块糕点,小[kou]吃了起来。
谢恒见她开始吃东西,终于继续道:“唯独需要担心一点,宫里给了我消息,说太子少年慕艾,你又生得美貌,救他于水火,此番见你,是闹着要人。”
听到这话,洛婉清动作一僵,立刻放下糕点,咬牙道:“公子放心,此事卑职一定处理干净!绝不给监察司带来麻烦。”
“拒绝人有经验吗?”
谢恒抬眼瞧她。
洛婉清面[se]一僵,实话实说:“拒绝太子没经验。”
谢恒嘴角微弯,只道:“张九然答应作证吗?”
“应了。”洛婉清听闻正事,立刻认真起来,“但要求保护她家里人安全。”
谢恒一顿,只问:“她家里人是谁?”
洛婉清迟疑片刻,她不愿把她家里人牵扯进来,张九然亦不愿。
她没有立刻回应谢恒,谢恒便知她的意思,只道:“此事由你安排,监察司内资源任用。”
说着,谢恒便从腰间卸下腰牌,给洛婉清推了过去。
洛婉清看见这掌握监察司内最高权限腰牌,放下心来,恭敬道:“是。”
谢恒没有理会她,又将一份文书放到洛婉清面前淡道:“要是不会拒绝,太子开[kou],你就把这份文书呈上。”
“这是?”
“秦家的案子。”
谢恒出[kou],洛婉清一愣。
“当着陛下的面,上[jiao]此卷,求太子审理。”谢恒瞟了她唇角一眼,冷淡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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