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你便哭上一哭……”
怀里的行瑾却是一动不动,道:“姐姐,我不哭,打小我见多了阿娘哭,我最是知晓,哭是最无用的,有那力气,不如自己使把劲儿给自己挣条出路。”
孟夏听后,胸腔里的那刻扑通跳动的心猛然一震,是啊,多简单的道理,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明白,面前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却是看得极为通透。
心里默默道:也不知这古代究竟有多少女子受得这般多的苦,我既是有这气运来到古代,便要尽我所能帮助她们。便是其他地方有所不及,然这平城之内,却是断断不能再有此类的事儿。
那金振暄听得更是咬牙切齿,心里更是心疼面前的行瑾,恨不能立即将她娶回家,好叫她以后都过上舒心如意的好日子,却偏偏怕吓着了她。
“高姐姐,看我都把正事儿给忘了。”金振暄懊恼地拍了拍头,连忙在那小几下拿出一个嵌着金镶玉的金丝楠木盒子,打开后赫然放了一沓的银票。
“高姐姐,这是五万两银票,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给我留的,连我爹都不知晓。”金振暄得意道。
“可怜天下当娘的心。”孟夏拿过这金丝楠木银票道,看着面前穿金戴银的金振暄,脑中又浮现当日第一回见到这金公子的时候,俨然一副浪荡败家子模样,然实际也不过是一个失了母亲的小孩子罢了,转而又想到县衙后院那一个刚挨了打,失了母亲教养的周言知,心下慢慢有了个想头。”
城门外,高回春已是领着上百来个汉子,烈日下浑汗如雨,各个精神昂昂,铺地修路。
“妹妹,我估摸着百来人,怕是需得二十来天才能修完到咱们高家屯儿的路,好在咱们人多。”高回春顶着一张晒得本就有些发黑的脸道。
“已是极好了。”孟夏也没想到自家哥哥的执行力竟是这般迅速,不过几个时辰,他哥已经带着人马开始了铺路。
就是整个城里底子实在太简薄,要建得也实在太多。
进城门之时,孟夏更发现,往日松散的城门之上,新上任的城门官各个抬头挺胸,城内更是时时可见赵梓豹带着衙役们巡察,各个精神饱满。
此时的城内更是焕然一新,所有的果蔬垃圾都已清理得干干净净,也无人敢随意生事。
“白日里衙门有事儿倒也罢了,晚间便从后门去后罩房歇息,暂时也不必回高家屯儿了,至于你姐姐他们,我会安排好,你好生当差。”
本就低垂着头的行瑾立马抬起了头,一双眸子亮晶晶,好似一颗绿芽在她眼里生根发了芽。
“谢谢孟夏姐姐,我定会好生当差……报答姐姐。”边说边朝着孟夏弯腰鞠躬,随后冲向县衙。
回府与周老太太请安过后,那周老太太自是瞧着孟夏不顺眼,摆手便让她赶紧离开。
夜幕降临,窗外树影点点落在窗纱之上,蝉声鸣鸣,蛙声片片。
城外。
摸着被颠得骨头酸疼的屁股,马车内的周随安更是晃来晃去,这边左边屁股颠酸了换右边,右边不行了再换左边。好在那眼中的平城终于越来越清晰,只远远还听见嘈杂的说话声,好在大家人多,倒也不怕。缓缓走近后,居然还瞧见一个灰塘。
“这……这是做甚?”
“妹夫……”高回春抬头看了看那月上中梢,开口道:“妹妹说咱们平城搞建设,要想富就得先修路。”
周随安一听,果然夫人便是他命中的福运,背着人悄悄摸了摸屁股瓣儿,看了看地上的石灰,河沙等物,顿觉,这路必须得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