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给家里的年轻人都敲了一下警钟，引以为戒。你给小辈们都说说，千万可别学他。”

        这样的心情，他和凌凌也一样经历过，更何况他们是骨肉相连的父子！

        “……辗转睡不着。”阿虎苦笑：“越躺越难受。”

        阿虎不敢贪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身体撑不住。

        阿虎撇撇嘴，解释：“省城那边都是房产，我打算全部丢给正规的中介去搞。现在手机转账那么方便，在屏幕上点几下就通通都知道了。省城不是老家，荣城才是，反正只是匆匆过客而已。有家人的地方，才算是家。女儿明年要毕业了，过了年就能实习，碰巧她也想来这边就业。儿子和女儿都来这边，老家老娘没了，家里就这么几口人，自然得往这边靠拢。一家人，还是凑一块儿好些。”

        程天源提醒：“外头都天黑好几个小时了。天气贼冷，早些进被窝躲着不舒坦吗？”

        “如果每个人都能英雄一辈子，哪还有年轻人的天下？”程天源蹙眉道：“我们必须承认——我们都老了。老了，不仅仅是岁数上的老，还有身体上的衰老和退化，各种器官跟老机器一样，时不时得修理修理，毛病多，工作效率还差。”

        程天源点点头，重重捏他的肩膀。

        “别乱想，喝多两口，回房里睡去。”

        一会儿后，两人坐在客厅吃瓜子看电视。

        阿虎苦笑哈哈：“你看我现在，高这个，高那个，人家是‘三高’，我却是好几个高。浑身上下都是痛风，稍微不注意，就会痛得怀疑人生。能好好走路，好好吃饭，就已经是大好事。平常吃点儿什么，不能太肥腻，不能太甜，有时费心思琢磨太久能不能吃，干脆扔了不吃，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程天源提醒：“你在省城批发服装那会儿，也是壮得很，一身腱子肉！我哪次都扛不过你。”

        阿虎说到此处，不自觉红了眼睛。

        程天源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小虎子会没事的。”

        <div  class="contentadv">        阿虎笑了，眼底泪光点点。

        “兄弟……刚知道消息的那会儿，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突然……很怕很怕，真的很害怕。”

        “没太大的关系。”程天源低声：“主要是小虎子的生活习惯不好，总仗着自己年轻肆意妄为，想吃就吃，垃圾食品吃一肚子，作息时间也乱得很，经常行熬夜。就他那样子折腾，再好的身体不用几年也会垮。幸好，他确实还年轻，及时纠正回头，以后还是能恢复。你不一样，你身上都是老年人的病，只能靠防靠养。”

        程天源很理解他们夫妻此时的心情。

        程天源挑了挑眉，转而道：“好啊。早就劝你们来了，是你们一直磨磨蹭蹭。”

        “在附近买一套房住下，或者住园子里，我们能彼此作伴。”

        阿虎摇头苦笑：“还是在小虎子他们的别墅和园子中间选个地方吧。你们这附近都是高档四合院和老洋楼，我们现在买不起。”

        “让小虎子掏钱。”程天源道：“你们就两个人住，用不着大。我让凌凌帮你们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