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凉意的风,给人送来的消息都是冰冷的,山谷之夜本就带着悲伤的气息,如今更让人感觉到心中的悲意在加重……
不知何时,廖欢拿了个布袋子站在了边上,林雨田把石头拼在了一起,准备拿回小楼。
空寂大师令人把空无的尸体暂时停放在偏殿内,安排了人员轮流值守,一些年轻的和尚见状自发地留在了偏殿,嘴里默默地念起了经,一片悲凉之感……
至于为什么要把石头收集起来,林雨田并没有说,大家对于空无大师的死因似乎并没什么异议,更多的是表示挽惜。
“这空无大师可是一代儒僧啊,”一旁的一俗家弟子模样的人说道,“我有幸听得他讲过几次经,可谓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正是,正是,”另一居士模样的人说道,“我原本迷糊,那次听得空无大师讲法,才驱走了心魔,恢复平静……”
“我听闻这空无大师是受了天谴,有人传说他不敬佛……可惜啊可惜。”
“不能吧,我看他心中很是虔诚,不像不敬佛之人。”
“我看,这宁安寺没了空无大师,香客至少少一半。”
“少胡言乱语,这又不是生意场,爱来不来!”
……
在一旁的树下,明戒和尚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嘴里也正念念有词,但细细听来,却不是在颂经。
“那空无大师,必是受了天谴,”明戒和尚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师兄,何出此言?”周正正从明戒的身边经过,听罢心中有疑惑,问道。
“你是原来的……明静师弟?”明戒注视着周正的脸,说道,“听明觉说你来了,太多年了,有点认不出你了。我正打算明日一早去小楼找你述旧呢……”
“正是,师兄,我是明静,”周正说道,“你适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戒四下张望,将周正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师弟离开宁安寺多年了,近年来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
“喔,”周正严肃地说道,“请师兄说来听听。”
明戒将头慢慢地望向空中,沉默了片刻,时间回到了一个月前……
那一日近中午,明戒正在藏经楼三楼中打扫,突然听到空寂大师和空无大师在对话,其中还夹杂着空了大师的声音,一开始这几人的对话还算平静,明戒自然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专门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明戒感觉到三人谈话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
明戒一时好奇,平日里语气温和的三位长者,为什么突然间“吵”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让明戒放下手中的活,悄悄地走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处,静静地听着……
“你听到了什么?”周正假装闲聊般地问道,“能有什么事让你惊心的么?”
“那空无大师,设计了宁安寺的重修方案,”明戒突然停了下来,说道,“明静师弟,你可能是不知道,最近五六年,寺里筹了些香火钱,还有各处富人的捐赠,选了个好日子,正准备这几天开始动工呢。”
“设计方案有什么不妥么?”周正问道。
“那可是一个闻所未闻的事……”明戒面显严肃之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