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周正心中又是一喜，这小师弟看来并不是一般常人，有点像着了魔时的廖欢，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

一个时辰已过，听得正堂的门开启的声音，想来是范向辉出来了……周正让明觉先退下，自己则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静静地等待着。

……

“范教授！”周正叫了一声。

“谁？”范向辉听得有人唤他，先是一惊，后一看是周正，则慢条斯理地说道，“原来是周站长！”

“我不是你的什么站长，”周正说道，“我是民国政府甘糖镇警察局第九刑事侦查队队长，并无军衔！”

“看看你……”范向辉一见周正这种态度，马上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变，说道，“不是就不是吧，都由着你……这，那么晚，来找住持大师？”

“本来是，现在找你！”周正依然冷冷地说着话，“有些话我要和你先说清楚。”

“喔，”范向辉对眼前的这个周正无疑是无法把控的，只得放下身段，说道，“周老弟，请讲！”

“住持大师已然是出家之人，我敬他如敬范老爷，也就是令尊大人，”周正说道，“我们之事，是红尘中的俗事，不得与住持大师有一分一毫的牵扯，否则，我们明天回糖厂，再也不见！”

周正的利嘴平日里不但把廖欢哄得晕头转向，关键时候也是相当了得，把范老爷搬了出来，又以退出“联合调查”相威胁，这下可打着了范向辉的“七寸”！

“那是……那是自然！”范向辉说道，“我与住持大师相处的时间不比你短，情同父子，我是不可能把他牵涉其中的！”

“我姑且相信你一回。”周正说道，“我想，这事没完前，你还是暂时别来这正堂了，今后有时间再来，反正你也有很多年没来看过住持大师了，我和你，来不来，谁来？都无关紧要。”

“好好好！都依你，”范向辉笑笑说道，“反正适才该说的，都说了，也有了结果，无须等下次了。”

“哼！让我猜猜……原先给我的那份委任状你又带来了吧？”周正盯着范向辉说道，“这回事给宁安寺封个‘皇家寺院’，还是给住持大师封个‘国师’啊？”

“这……”范向辉结结巴巴地说道，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手提包，说道，“是带了委任状了，但你也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皇家寺院’还‘国师’？都是为政府做事嘛……”

“你总是‘嘛嘛嘛’的，让我来猜猜！”周正说道。

“又猜？”范向辉似乎已然被周正猜怕了，求饶道，“我不来总行了吧？要不我写个保证书，落字为证。”

“无须，你真心要来，你自己不来，你自然会差遣别人来，你一个当将军的人，身边奴才多得是！”周正说道，“我猜，住持大师没接你的加封！”

“你知道，还说，又挖苦兄长我……”范向辉说道，“我容易嘛，我……”

“别说太远，我托你的事，你可得办得漂亮，”周正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一字一字落实，别打马虎眼，别和稀泥！”

“我办事，你还能不相信我？”范向辉跟了上来，说道。

“我从孩童开始，就从未相信过你！”周正说道，加快脚步走远，留下范向辉一人在风中……

“我……怎么感觉我才是你的奴才？”范向辉望着周正的背影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