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潜水的……”
“你先上来!”周正面露喜悦之色,说道,“我是警察,你别怕。”
那水中人一听,正想上岸时,却瞬间犹豫了。
“你这样说你是警察,他自然心虚……搞不好他一个潜游就跑了!”廖欢压低声音,鄙视地说道,“你们官家是什么形象,你心中没点数么?罢了!让我来说!”
“老乡,上来哩……我是大兴糖厂的王厂长!找你说说话……”廖欢高声叫道。
“您也是王厂长?”水中人喊道,“这王厂长我远远见过,戴个眼镜,没你这般壮实!”
“老乡,你听错了,这是烧锅炉的组长,我才是王厂长,”林雨田慢慢地转过身来,说道,“这组长没大没小的。”
那水中人盯了林雨田一眼,说道:“正是,正是,您这模样的,才是王厂长!”
“老乡,上来说说话呗,”林雨田背着手,故作深沉地说道,“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啊?”
那水中人快步走了上来,说道:“不错,不错,能小赚一笔,够养家糊口了。”
说话间,那水中人已走到三人的跟前来。
“你头上这个潜水镜是哪来的?”廖欢问道,“可否拿下来一看,好生时尚。”
“这……”水中人犹豫片刻后就爽快地将潜水镜从头上摘了下来,说道,“这是您遗失的么?本也不是我的东西。”
“也不是我的东西,是一个朋友的,”林雨田说道,“上回他来此游水,不知何故给搞不见了。”
“老乡,这是哪捡到的?”周正一改严肃的态度,笑笑道。
“几位有所不知,这……”水中人说着,比了一个手势,“请跟我来。”
走出几米,来到一树荫下,那里居然也放着几件衣服。
“那日,我见这衣衫置于此处,好几天,没人来取,我便好奇,打开一看,这潜水镜就在里面。”水中人说道,“我心生好奇,便拿了把玩,我没偷,我没带走,每次游完水,便再放回去。”
“是钟复开的衣服,没错,丝绸的,这味道与钟宅也一样。”廖欢闻了闻说道。
“这几日,你在这潭里游水,可有见得什么异常的人?”周正问道。
“这?没有……这里水声喧杂,一步之遥都听不到说话声,”水中人说道,“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见得能知晓。”
“也是,也是,那有劳老乡看守了,”林雨田说着便拿出一块大洋塞到水中人的手里,说道,“我那朋友还以为找不着了呢……”
“使不得,使不得!”那水中人拒绝道,“未经它人同意,我就拿了玩,已是无礼,老人家说得好‘非礼勿动’!我已然犯错了。”
这水中人说完便抱起自己的衣衫匆匆地逃离了水边,一下子钻进树林,不知去向了……
……
而另一边,钟复在安顿好了家中事后愁眉紧锁着,心中还怀着令他不安的事,不过片刻,他便提着灯笼轻轻地走出了门……
一个身影从小路径直走到了一处宅子的门前,周围一片淡淡的烟雾还有微微路灯的光,只见得门上写着“陆宅”两字。
那人的脸在微弱灯光中若隐若现,在月光的明亮处终于让人看清,此人正是钟复在。
当钟复在还在院外小路远处时,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了,他动作有点缓慢,但却很熟练,只见他将抹布沾了沾水,拧干之后,慢慢地将灵位前的桌子擦了又擦。
这个人一直沉默着,不敢开太大的灯,生怕被人发觉……
转眼间,钟复在已到了陆宅门前,看得出,他经常来这宅子,只见他熟练地掏出钥匙,将门锁迅速地打开。
就在此时,正当钥匙拿出的这一瞬间,钥匙发出的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传到了二楼那人的耳朵里。
只见那个消瘦的人飞快地关了那微小的灯光,迅速走到窗口前,往大门方向望了望,如受惊吓的猫一般,转身一个箭步消失在黑暗的楼梯角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