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早上就将项目发给组长,中午通过,下午就开始正式放假了。
从两三点开始,微信里的班级群就一直在嗡嗡嗡震动。她打开,看见过去的文艺委员周莎莎的消息。
你们男生今天都来嘛?有没有不来的呀。
我们几个都来。学习委员回道。
那其他男生呢,有没有不来呀。
又有几个男生回复她,周莎莎却还不停,一个劲儿问来问去。
你不就想知道呈哥来不来呗。
过去和顾呈玩得很好,也是二代小圈之一的赵铭直接道。
呈哥说他看心情,行了吧。别问了。
????周莎莎顿了顿,打了一连串问号,我问他了?你有病啊?语气有着被戳破的羞赧。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直说还不行了?
这话一落,班级群瞬间炸开。
有女生讨公道的,有男生劝架的,还有发表情包缓和气氛的。
温芷握着手机,看着大家聊天记录,思索着要不要回一两句——毕竟她也做了高中三年的班长。
夏蜜消息来了。
你看班级群了?赵铭和周莎莎居然怼起来了。
他们那帮人脾气也太大了吧,不就多问几句嘛。
不过我说周莎莎也挺那啥的。
你不知道,阿哲不也跟他们有几个挺熟吗,据说呈哥回国后周莎莎还去缠人家,被拒绝还让呈哥给包买奢侈品啥的。说是补偿。(狗头)(狗头)。
我还看过她发朋友圈秀。狗头。
赵铭一直都看她不爽。
温芷这几年一直不在海城,也不知道这些八卦,也不关心真假。反正就是听夏蜜吐槽下。
她回了个表情包,看见班级群里还在吵吵嚷嚷。
温芷想了想,打字发送:都是老同学,大家别吵了。
以和为贵。
夏蜜:卧槽,你管他们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班长啊?
赵铭家真很牛逼的,得罪他,咱们惹不起啊。
夏蜜两条私信刚弹出,下一秒,班级群里——
赵铭:好的班长。
赵铭:不好意思,刚才脾气有点急了。
赵铭:班长你今天过来吗?
卧槽!!!!
夏蜜消息再弹出来。
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好了?
难道赵铭其实一直暗恋你?
温芷:……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记忆里,她跟赵铭是没任何瓜葛的,话都没说过几句,她唯一和那批二代们有瓜葛的,也就是顾呈了。
不过那时候,无论是校园还是校外,赵铭对她还真是客客气气的。
不说了,我去洗澡换衣服了。
温芷回完夏蜜,又在班级群里回了个我来,放下手机,去准备下午聚会了。
同学聚会订在cbd的梧桐树餐厅,是发起这次聚会的团支书订的地方。附近电影院,ktv,酒吧等等一应俱全,很是热闹。
温芷怕堵车,到得极早,没想到夏蜜也早早到了,两人在路口撞上,一边聊一边挽着手走进餐厅。
她们跟着服务员走到楼上,刚要推开包厢门,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
“你们不知道吧?班长这不马上要结婚了吗,结果她对象劈腿了一个女的,出轨了。”正是周莎莎的声音。
“真的假的?她对象不是三班那个班草?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另一个女生道。
“对,就是她。”
“那还结婚吗?”
“谁知道呢。听说班长还想结,哭着求了好几天,她对象就是不同意,也是挺可怜的。”
周莎莎说到这,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副关切的样子:
“你们一会千万别跟她提这事啊,我也是偷偷听说的。”
“要回市区?”男人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
“嗯。”
“那正好顺路。”顾呈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放在手心把玩了两下,“我反正也要回,要不一起。”
“不,不用了吧。”温芷指了指旁边的出租车口,“我很方便的,直接打车就行了,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的。”顾呈抬了抬下巴,“我就是来接人的。结果那孙子延误到明天了。这不正好接上你,也没算我白跑一趟。”
“真的不用了…”
温芷还想推脱,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拍在她肩膀,往前很自然地带了一下。
“走了。”
动作熟稔且自然。
就像过去在学校,他有时候坐在课桌内侧,要出去时,会拍她肩一下,让她帮忙一让。
这么一走神的功夫,温芷已经跟他往前走了两步。
现在再说不用了,未免显得过于矫情。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厅门口。
外面的风有些大,掺杂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海城是北方城市,九月底的深夜,已经有了初秋萧瑟的味道。
温芷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被风一吹,不由缩了下脖颈。
“冷?”他注意到,低声问。
“还好。”只是没想到温度和南方会差不少。
“最近刚下过几场雨,晚上是有点冷。”他扯了下唇角,“你在这等我吧,我把车开过来。”
温芷:“不用那么麻烦吧。”
“这有什么麻烦。”他淡笑一声,“不就打个方向盘的事儿。”
“你在这等我会。”
男人腿长,说着就大步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又想到什么,折返,将手里热咖啡递给她,“帮我拿下。”
“怕你跑了。”他一挑眉。
温芷:“……”
“我不会的。”
答应了,她就不会再跑。
温芷在原地隔着玻璃等了一会,看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走进凄冷的夜色里。
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得很休闲,可能是来接朋友的缘故,和平常很不一样。
黑色连帽卫衣,破洞牛仔裤,一双白黑红经典配色的限量球鞋。
看不出牌子,但质地极好,一看价格不菲。
只是气质还是那样,贴着头皮的青茬,双手插着兜,懒懒痞痞的,一身嚣张的匪气,不过在这身打扮下,显得年轻俊朗些。
许是察觉到她在看他,顾呈偏头看来,单眼皮敛着细细的褶子,轻勾了下单边唇角。
温芷蓦地低下头,握紧手里的咖啡杯。
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传来,蔓延过全身,刚才的感伤沮丧,似乎被暖了一些。
约摸几分钟后,一辆银顶迈巴赫停在了机场大门的路口。
温芷起先并没有注意到,以为还是那辆招摇的法拉利,直到车窗摇下,探出一张刀削般的俊挺的男人脸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拎着包包快速往外。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认出来。”
温芷快步走到他身侧,弯腰将手里的热咖啡递给他,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顾呈瞥她一眼,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手指骨结点了点方向盘。
“谢谢你,真是太麻烦了。”她再道。
“说了没事。”
温芷将安全带扣上,靠坐在座位上,扫一眼周围,稍有些不自在。
这次和上次跑车还带着点运动风的内饰截然不同。菱形缝线的真皮座椅,处处都是哑光银饰,车里一股极高级的皮质味道,豪华奢靡得令人不适。
车子很快驶出机场。
机场位于市郊,上高架后,车速飞快,更加幽静。
车内很暗,只有两侧路灯投下的光影。
温芷还揣着一肚子心事,也没有说话。
“困了?”
他从车内后视镜里斜她一眼,以为她是困了。
“没有,还好。”
“困的话就睡会,到了叫你。”
温芷说:“没事的,我不困。”
他昂了一声,一路再无话了。
“对了。”顾呈想到一事,稍侧过头,“这周五同学聚会,你去吗?”
“什么同学聚会?”温芷一愣。
“今天中午通知的吧,大赵给我打的,说是十一前一天,你没看群里?”
他不在班级群里,怕麻烦。
但有什么活动,总有人打给他。
“可能我没注意吧…”她今天确实很忙,也没顾得上看手机。
顾呈:“打算去吗?”
“我看看吧。”事情太多,温芷也不能确定。
“行。”顾呈没再多问了,专心开车。
晚上车很少,车速极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上几句,不过二十多分钟,驶入市区。
车窗外陡然明快许多,晚上十一点多还不算晚,高楼大厦,霓虹喧嚣,高架桥起起伏伏,桥上车流穿梭。打扮入时的年轻人三三两两走在街道。
空中酒吧亮着粉红色的,暧昧的灯。
“那个,我不回家。”温芷望着宽阔的马路,突然想起来还没跟他说,“能把我送到市立医院吗?”
“怎么?”听见医院二字,顾呈一愣。
再度从后视镜朝她望去。
“出什么事了?”
一贯沙哑懒散的声音认真几分,带着低低的温和,目光撞上。
那双深邃的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温芷一顿,莫名有些心慌,错开视线。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妈有点贫血,我放心不下,要去看看她。”
“哦。”他似乎也跟着松了口气,口吻里带出宽慰,“贫血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养一养就是。”
温芷将一缕发梢绕到耳后,听出他真诚的关心,有一点微妙的感动,轻声道:“谢谢你。”
“谢什么,用不着。”他淡淡道。
车子拐了个弯,朝市立医院方向开去。
市立医院离她家本就不远,只是这样直接从海边走的话,会更快一些。
“你去吗?”
临下车前,温芷拎起包包,顺便问道。
“什么?”顾呈在路边停好车,转头看她,“聚会?”
温芷:“嗯。”
“我也——看看情况吧。”他扭了扭脖颈,靠坐在车座,从裤兜掏出盒烟,从中抽出一支,“看看都有谁去。”
他说着,不紧不慢点上火,声线有些含糊。
打火机发出嗒得一声。
然后清晰地抬眸,斜咬着烟,有些深地看了她一眼。
温芷一直走进住院部大厅,和父亲通过电话,可是想到刚才顾呈最后那个目光,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她和曾喻文之间?
她也没说什么啊。
温芷一路胡思乱想,走进卫生间,盯着镜子里憔悴苍白的自己,即使下飞机时补过口红,也隐藏不住的颓丧。
就差把“失恋”两字,写在脸上了。
他或许,真的看出了什么。
温芷深叹了口气,也不让自己多想,用手指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往父亲说的03病房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可能是听见她的脚步声,病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宝贝,你终于回来了。”看见宝贝女儿,温建国一张脸写满了高兴,“累不累啊?工作不会受影响吧?怎么回来的?”
“我打车回来的,很顺。”温芷不想多提顾呈那事儿,“不会影响的,我们领导很好的,只要我回家画完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温建国放心不少。
“妈妈怎么样了?”温芷担心往里面望去。
双人病房,拉着帘子,也看不清楚。
“你妈睡了,真的没事,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父亲压小了声音,“你不回来也行的,没关系。”
“妈妈怎么会营养不良呢?”温芷担心说。
“你妈妈食欲一直不好,你知道的。可能也是最近太想…”父亲说一半,不说了,觉得会给女儿造成负担。
“我们去那边说吧,别吵醒他们。”温建国轻声说。
温芷点了点头,跟着父亲往楼道口走去。
其实父亲不说,她心里也清楚,当年去外地上大学母亲千万个不舍,现在要嫁到外地生活,可能过年才回来,她是独生女,当妈的肯定是操碎了心。
“芷芷,爸爸就想问问你,你和小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当时跟你说的我也没弄清楚。”
温建国要比叶霞冷静沉着许多,态度也平和地问道。
“你们是吵架了?闹别扭?误会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爸…其实…都不是。”温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提到这事,声音低了些。
“真的是小文说的,他出轨了?爱上别人?”温建国提到这里,眉头皱起来,同时又觉得不太相信,“是他亲口说的吗?”
“算是吧。”
温芷知道,曾父和爸爸是多年老友,曾喻文也是他们一起看大的,算是半个儿子,他们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什么是算是…”
“我看见了。”温芷垂下眼睫,说,“爸,您别问这个了,这算是一部分原因,也有其他的原因。反正我们是决定,取消这个婚礼了。”
“我们俩已经商量好了。”
温建国沉默了一会,双手背到了身后。
“芷芷,爸爸觉得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再慎重考虑一些。”
“爸爸不是说丢不丢人的问题啊,而是,你们婚宴、酒席都已经订了,婚纱照也拍了,还有彩礼、房子首付什么的,房子写的你们俩名。”
“这是有很多现实因素在的,你要好好考虑考虑。你们是真不结婚了,还是就是吵吵闹闹,还有商量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篇朋友的文哈《喜欢藏风里》by:桃辞
文案:
(一)
喜欢丛奚的第一天,路翘决定等他分手就表白。
喜欢丛奚的第七天,路翘在ktv猛唱《girlfriend》,想上位的心藏都藏不住。
喜欢丛奚的第七年,路翘躲在绿化带后头,偷听他跟金发碧眼的小美人咬耳朵。
声色缱绻温柔,如丝如缕,钻入路翘心间,缠了一圈一圈,紧到呼吸都牵起细细密密的痛。
喜欢丛奚的最后一天,路翘把囤了一抽屉的情书都折成了小花灯,放进了西江。
这么好撬一墙头,她却撬了整整七年,连条缝也没有撬开,肯定是不合适。
(二)
多年后,有人说起西江声势浩大的花灯告白,都在猜主人公究竟是谁。
只有丛奚,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冷硬的心一瞬间变得很软很软。
展开来,她的字方正幼圆,却透着一股力透纸背的决心。
——装作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小剧场)
当了七年的柠檬精,路翘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把丛奚按在车里亲。
走出oonlight网红嗨吧,看见熟悉的银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路翘恶上心头,气冲冲地走过去,敲下车窗。
驾驶座的男人闲闲搭着方向盘,偏头看她,桃花眼慵懒勾人,声线低哑,“你喝醉了?要送……”
一句话没说完,带着浓甜酒意的软唇重重吻上。
撬开牙关的时候,路翘只想着一件事:去他妈的暗恋!
她!今天!就要!把他!亲断腿!亲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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